萧独睫羽轻颤,他目光锁着我,一对狭长碧眸里满满是我的影子,真真是入了魔。
我将他的眼睛捂住了。
饶是我铁石心肠,也不敌少年人这样痴迷的眼神,况且他生得极俊,是足以祸害人的。
萧独未拿开我的手,凑到我耳畔:“当真可爱?”
“可爱得紧呢。”
我知他这会不敢怎样,变本加厉,朝他唇上吹口气:“若是待会上朝,你保住了孤的肱骨之臣,就更可爱了。”
我如此哄着,却在揣测,若如白厉所言,此事有乌沙从中作梗,萧独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借刀杀人,翡炎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
我只能行缓兵之计,先保住翡炎的命,再另寻他人相助。
“若保住翡炎,皇叔赏我什么?”
既然骑狼难下,我自然得继续骑着。
心一横,我揪住他衣襟,笑道:“你想画孤穿着龙袍的样子……还是,一丝不挂的样子?”
萧独呼吸一凝。
我放下手,他却垂下眼皮,耳根泛起红晕,像是做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的孩童神态,喉头颤动了几下,才启唇。
“皇叔……你是不是知晓了?”
我一折扇敲在他额上,轻佻地笑了:“光是自己乱想乱画,总比不得真人在眼前。
今夜,让孤瞧瞧你画技有长进没有,嗯?”
萧独眸波暗涌,不置可否,呼吸却明显乱了章法。
这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害臊了。
是了,藏着掖着多久了的秘密,给我当面捅破,不害臊才怪了。
但害臊归害臊,他哪能坐怀不乱?
果然,他扯了扯领口,燥热难耐似的,点了点头。
我握紧折扇,总算感觉找回了一点主动权,又在他心口一戳:“不过,要是翡炎人头落地,孤可就没那个兴致了。”
萧独抓住我握扇子的手:“我…尽力。
我不便劝父皇,却可向刑部施压。”
他嗓子都潮润沙哑了,“皇叔,可别食言。”
——生怕我反悔了似得。
我眼皮一跳,晚上得让白厉站门外守着才行。
“太子殿下,到皇上寝宫了。”
车舆缓缓停下,萧独将我扶起:“我要去向父皇请安,就送皇叔到此。
今日大朝会,人多眼杂,皇叔要分外小心,莫露了破绽。”
我点点头,将帽冠扶正,见他掀帘,我拽住他腰带:“慢着。”
萧独回过身,我替他扣好衣领处崩开的一颗绊扣,又将他不听话的卷发理顺。
萧独攥住我手腕,直勾勾地盯着我嘴唇,欲言又止。
我心咯噔一跳,不待他来索吻,便要下车。
脚刚迈出,就被他猛地捞住腰拖回车中。
我被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嘴唇,这狼崽子亲起人来连啃带咬,若是脸上留了什么痕迹,等会可怎么上朝?
“独儿,胡闹也要看看地方……”
话音未落,我便觉衣领被拨开,后颈一热,沾上灼烧的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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