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与露,是一种关系。
同一把刀,胡卿言也曾经奉在她面前,都是供她选择。
言子邑微微思索了一下。
将那把刀接过,手指探过靳则聿的襟口,食指一勾,一路扣下去。
隔着内衫,在他的右肋探了一下,转过刀柄。
意识到胡卿言应该是在衣服里面做了一点设计,才能固定住,便笑着作罢。
手掌按在他的右肋,沿着胸腔的走势斜上,最后——
按在他心口上:
“王爷,有些事情,我如今……自信能做到你心里。”
马车一路摇晃,车外光影摇在言子邑的脸上,一梭一梭地穿过去。
马车外头傍着的是五爷,是徒步在马车外头,穿的是一件粗布蓝衫,底下是一双官靴,没什么声响,青莲也是徒步,只是轻轻踢着步子,她要同常乐说事,刚才请她“傍马车步行”
,显然有些不太乐意,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法兼顾她乐不乐意了。
“这个刘烈姑娘真心喜欢么?”
常乐被她问得一愣:
“王爷前两日同我说,你原是他的‘贴身婢’,我也知道你心里有王爷……”
“王妃……”
言子邑在马车里抬了手:
“先听我说完,我同靳则聿统共没呆满一年……,你同王爷呆了这么些年,没点喜欢,倒也很难了,是的,我看出来了……,但我相信你和我一样了解他,知道他这个人,既然你十二岁的时候不会碰你,之后也不会,不然这事儿就白做了,与他自己的一些仁义道德也相悖……只是这个刘烈,你真心喜欢么?”
常乐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带了点红晕:
“那日他救我……后来在帐中,闻他梦呓,照料他伤势时,再痛也不言语,到阳村坝前夕,我说是最后一日来看他,多谢他救我,我还了,问他要我做什么,他让我哼首小调,我哼了,到此处,似真有几分情谊了。”
言子邑点了点头:
“那就行。”
看出常乐有些紧张,言子邑握了握她的手:
“刘烈这个人我在南都接触过,脑子还算清醒,比之李兆前,正常多了。
但对胡卿言,肯定是忠的,我们要让他出卖他,这不可能。
王爷于此事上不松口,因事涉军政,得有个说法,现在愿意释他出来,还是因为你的缘故,但王爷不好明言。
王爷这个人你比我接触久,不会真把大事寄托在没把握的事情上——所以对我们期望也不会太高——刘烈放出来不要拖后腿,坏事,是我们的‘最低标准’——分析情势利弊,以感情诱导,进而产生一些价值,这就看造化。”
“我说得粗糙凌乱,但姑娘那么聪明……”
她瞭了一眼外面步行的青莲,依旧嘟囔着嘴,
“想必能够明白。”
言子邑一手挽过车帘:
“当然,我也不会把压力全给到你,主要还是我和他谈,这毕竟是我的老本行……”
今日是由“五爷”
护送,偌大的平顶砖房,中间一张凳,似乎是怕刘烈有铤而走险之意,一双手缚牢,刘烈垂头,在她们二人进屋时,仰了下脸,瞥见常乐,微微一愕,把眼低了下去。
五爷给言子邑搬了一张椅,言子邑同他点了点头。
听到屋门合上的声响,言子邑顿了一会儿,才问道:
“胡卿言在南都大殿前,骤然刺了将军一刀,是为何?将军可想明白了?”
刘烈眼皮微垂,似乎入了定。
过了许久,才缓缓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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