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晃了一会儿,邢昭久久不答。
“适才……王妃问我,‘身子坏了吗?’,此言,皇后能答……”
他的右眉微抬,右目在马车里一亮,一刹那,坚毅而碎淡。
“王妃,明白了吗?”
一震颤栗爬上言子邑的眉梢。
想到曾经问过靳则聿,后宫中是否全瞎全盲,靳则聿却说只要她“恭顺后御”
便可。
她半合眼睑:
“知道了。”
“这一桩事一直横在我心内,原以为世间再无第三人知晓,今日不知为何,却同王妃说出
来,心中竟有一丝舒畅。”
言子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教父的一类人。
她拇指拧了拧眉心:
“这件事我会带到棺材里,我大哥的事情我相信你能安排好,他原本就是你恩人,我也不谢你了。
至于我母亲,她在……”
言子邑忽然一顿,邢昭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那种神色。
微微抬了脸:
“请王妃放心,白门楼一事之后,王爷许多事让霈忠参与了进来,因无职,行事比之前倒方便了许多,他在校事处经营多年,底下人假戏真做这类事,家常便饭,你兄长必然无事。
至于令堂,回京后,我在宫内培植的亲信一直有看顾,据我所知,陛下尚未动过杀念。”
当夜
王府千卷堂——
“是陛下。”
靳则聿看了一眼案前的霈忠和荀衡。
荀衡看了一眼霈忠,照他以往的性子,定要惊诧,但今日却生出几分异样的笃定。
这一瞥之间,荀衡猜测,老秦一定还知道些什么。
靳则聿的话将他拉了回来:
“回京之后陛下召见我,为了敲打我,故意提起南都里镇一事,从南都里镇皇子圈田,又过问了军粮一事,所以陛下的‘乱石铺街’并非无的放矢,我当时已起疑李通涯,但就如同邢昭提议刘烈反了,侧证手底下早已有人萌动,人心涣散,故李通涯不论生死,必须是我的‘忠属’。
但李通涯并未随行南都,我怀疑身侧仍旧有陛下的耳目,且是我亲近之人。”
“经李通涯之后,我于识人上已不如以往自负了。”
靳则聿低了一眼,再抬向霈忠:
“或许我也有些乱了……那日让老五和霈忠两人去追胡卿言,南都一路都是霈忠安排,老五一直负责护卫……我这里同你赔个不是。”
霈忠面上沁红:
“我如何能要王爷同我赔不是……”
“我只是没想到背叛我的居然是老五,当年二弟……”
靳则聿这一句的声调比之平日,更缓了些,提到二弟,没有再说下去。
“王爷如何怀疑是老五?”
荀衡问。
靳则聿抬手示意了霈忠:
“那日我问霈忠,你如何一眼便认出来是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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