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严缓缓道,“陛下是在为废帝的事而忧心,如今陛下虽是坐上了皇位,可却仍旧担心废帝一朝东山再起,毕竟那样一个人物,心机城府之深,又怎会甘心被终生幽禁呢。
陛下还要畏惧人言,彰显仁善之心,不能杀之。”
宁琼冷了脸色,“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桑严跪在地上,“陛下,奴才知道,这些话说出,纵是被砍头一千次也不为过。”
宁琼道:“你知道就好。”
这确实是她如今最担忧的事,但不代表她希望被人戳穿。
她亦是慕容氏的人,若杀了慕容珩,便只会引得旁人诟病,骂她伪善、残害宗族。
可慕容珩不是平庸之人,她这个皇位坐的并不安稳。
而慕容珩害死德宗和慕容珑一事,她并无证据,那一日他虽是承认,可能作证的皆是她的人,又有谁会相信那是真的,而非她强加罪名。
桑严道:“奴才想对陛下说一个故事,是奴才以前在乐坊时亲眼见过的,那时坊中有一名琴师,不论是先天禀赋还是后天习练,那人的琴艺都远远超过旁人,那人名声之盛,又不喜与旁人往来,性情冷淡,终于有人起了嫉恨之心,给他下了药,从此乐坊中少了一个琴技绝伦的琴师,多了一个呆呆傻傻的痴儿。”
宁琼眉心一动,桑严拱手道:“奴才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愿由陛下处置。”
宁琼顿了顿,道:“朕知道你恨他。”
桑严却道:“奴才的恨不算什么,而陛下的大事最为重要。”
宁琼想着桑严那番话,陷入沉思,宁洛进门时她仍然未觉。
宁洛唤了声,“皇姐。”
宁琼这才回过神来,“宁洛你来了。”
她看了桑严一眼,他敛眸朝着宁洛行礼,而后低头退了出去。
自从叶倾走后,宁洛整个性子都变了很多,变得稳重,更沉默寡言了许多,若非他顾虑慕容珩的安危,是不愿在宫中居住的。
宁洛问道:“皇姐之前派人去找我,是为了何事?”
宁琼从座上起身,走到他近前,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他,宁洛接过,待瞧见那上面的字时,怔住了。
这是他当初和叶倾一起签下的和离书,一共两份,宁洛的手微微颤抖,将那和离书举在宁琼眼前,“怎么会在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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