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情况不容许我完全沉静下去。
我的丈夫和家人需要我继续扮演妻子和母亲的角色。
我生活的地区需要我继续担任卢夫人。
还有雪花的孩子们,我必须照看他们,以此弥补我对于老同的亏欠。
但是要做到真正的慷慨大方又谈何容易,尤其是当你不知道怎么去做才对时。
在雪花死后的几个月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代替她出席春月的婚礼。
春月似乎对于这门婚事逆来顺受,很舍不得离开娘家,或许是由于见到过她父亲是如何对待她母亲的,她对自己的前途很迷茫。
我告诉她这是结婚前女孩子都会有的忧虑。
然而在她的新婚之夜,丈夫睡去后,春月投井自杀了。
“这个女孩子不仅有失婆家的颜面,而且还污染了村里的水源。”
留言传开。
“她就像她的母亲,还记得那封斥责信吗?”
我对于自己曾经对雪花名誉造成的损害,良心上很多谴责。
因此每每听到这样的言论我都努力将其平息。
我的言论使我在别人看来是个宽容而仁慈的妇人,但我知道在我试图为雪花所做的第一件事上我是何等的惨败。
那天我把春月的死记录在了我们的扇子上时,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刻。
我接下来又把自己的努力投放在了雪花儿子身上。
尽管出身贫寒,得不到父亲的认同,他还是学会了一些男人的文字,并且对数字很精通。
但是他依然继续着父亲的事业,生活中没有任何的乐趣。
我也见过他的媳妇,她还住在娘家。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没多久她就怀孕了,一想起这个女人即将嫁入这样的一个屠夫的家庭,我有些于心不忍。
当然我无权去介入男人们的世界的,但我对于我的丈夫还是有足够的影响力,他不但继承了卢叔公的大笔财产,而且还得益于他的食盐生意,现今他的土地已经延伸到了荆田,我可以让他为这个年轻人谋求一个屠宰生猪以外的职业。
我的丈夫雇用了雪花的儿子,代为向农民收缴租金,还给了他一幢带有自家菜园子的房子。
最后屠夫也退休不干了,搬了进来和儿子一同生活,尽享着祖孙之乐。
雪花的儿子和家人生活得都很幸福,但我认为我为雪花做的还不够。
一转眼我已经五十岁了,我的月经停止了,我的生活发生了转变。
我不需要去等候别人来恭侯我。
我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纠正着他们的错误只要他们没做到让我满意。
但是正如我所说过的,我早已进入了静坐之年。
我成了一个素食者,而且不再使用大蒜和酒类这种热性的食物,开始潜心向佛,并希望将房事排除之外。
自从结婚后,我就将自己的一生都致力于不让我的丈夫再娶小妾。
看着他,我不由得同情起他来了,他辛苦了一辈子,他理应得到犒赏。
所以我没有等他去行动----或许他永远都不会----便主动为他挑选了不止一位而是三位小妾。
我亲自挑选她们,至少可以省却通常随着这些年轻美貌的女子一同到来的嫉妒和狭隘的心理。
而且我不介意她们是否为我丈夫生儿育女,事实上,这反倒使得我丈夫在村里的声望更高了。
他向世人证明了他不但养得起这一大家女人,而且精力充沛,宝刀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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