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收尾唱道。
梅花,我们之中最年轻的女人最后唱道:“据说五百年后,瑶族人无论身居何处,都要再寻到此处重新连接这十二节牛角,并且重建美好家园。
这个时刻快到了。”
这是我很多年后首次再听到这个故事。
我不知道做何感想才好,一直以来瑶族人认为自己是身处群山,在矮护墙和神秘山洞的护卫之下,可是现在情况并非如此。
我在想此时谁会先来到这里发现我们,然后接下来又会发生些什么。
若是太平军先到,他们会试图战胜我们,若是湖南大军,他们也许会把我们错当叛军的人马。
不管是哪种可能,我们会不会像我们的先人一样打的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我们还能不能重返我们的家园?我想到此时的太平军不就像我们瑶族人,抵制高额税收,推翻封建专制吗?难道他们是代表正义的吗?我们该不该加入他们的行列呢?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会不会算是对祖先的不敬呢?
这一晚无人入眠。
第16章斥责信
全县的居民都开始了重建家园,开始新的生活。
我们这些幸存下来的人们在那一年中经历了太多,首先是疫情,接着是战乱。
人口大幅缩减,我们为在这场浩劫中丧命的亲友而伤感,然而同时我们也庆幸自己能够最终存活下来。
我们的体重也渐渐恢复。
男人们回到了地里干活,儿子们则到正屋里开始了学习,而女人和女孩子们则回到楼上的女人屋里刺绣编织,所有的人都憧憬着新的生活。
过去我时不时会好奇地幻想着外面男人们的世界。
而现在我发誓再也不会冒险进入这样的世界中了。
我的一生注定要在楼上的女人屋里度过。
我很高兴能够再看见我的弟媳们,期盼着和她们在午后一起做做针线活,喝喝茶,讲讲故事,唱唱女歌。
但这和我见到自己的孩子时的心情仍无法相提并论。
三个月的离别在我和他们眼中都如同是永别一样。
在这段时间里,孩子们都长大了不少。
在我不在他们身边的时候,我的长子已经度过了十二岁生日。
我的儿子在动乱期间呆在县城里,有官兵的保护,他一直都在很用功地学习。
他已经开始学习经典的书籍,全国各地的学者无论身居何处,操何地方言,都在学习同样的课本,参加同样的考试,这样才能使他们保持对于清王朝的忠诚和效忠,以及国家的稳定安康。
即便是像我们这种边远小城的地方官员,也都有统一的礼节,让人们更好地认识到了君臣之礼。
按照我儿子现在的发展趋势,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会上京赴试去的。
在这一年来我和雪花的见面次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得多。
尽管太平军还在县里其他一些地方起义,但我们的丈夫并没有因此而阻止我们的会面。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的丈夫明白了我在屠夫家里会很安全的,而屠夫那边也鼓励妻子到我们家来做客,因为每次雪花都会满载着食物、书籍和金钱而归。
无论在哪边我们俩都睡在一张床上,而我们的丈夫则搬到其他房间里去睡,好让我们两个能够多待上一会。
屠夫自然不敢再反对,也跟从了我丈夫的做法。
再说他们又怎么能阻止得了我们彼此相见,同榻而眠,耳鬓厮磨?我们连日晒、风吹、雪打都不怕,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我们只是在“顺从,顺从,再顺从”
之后开始“做自己想做的事”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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