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嗯?”
了一声,示意他把话说完。
“我问了府里管采购的张管家,他说……这是老爷的意思……”
张氏眯起了眼睛。
与此同时,金家。
金掌柜打量着金又驰的脸色,见他神色不虞,有些忐忑接下来要说的事。
“少爷……那袁公子……怎么说的?”
金又驰重重放下杯子,“哼!
吃了那么多孝敬,关键时刻就知道给我打马虎眼!”
他咬着牙根道:“看不起我们金家人,他不过也就是个被从豫京撵出来的丧家之犬!”
金掌柜抖着身子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想在这个时候上去触霉头。
金又驰噼里啪啦在屋里摔了一阵东西,这才感觉气顺了些,挥手让人进来打扫,随口问:
“你先前说有事要禀告,是什么事。”
金掌柜看他现在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在心底舒了一口气,这才躬身道:“铺子那边传来消息,先前那个野郎中,将于家牵线,高知县做主赐给她的匾额,打碎了。”
金又驰原本还在漫不经心地翻阅账册,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打碎了?真是干得好啊!”
他哈哈笑了几声,又转身问金掌柜,“县衙那边怎么说?”
金掌柜捋着胡子也笑起来:“高知县原本不知道这事,但她治死了人,亲属去闹恰好将这事捅破,官差上门拿了人,现在恐怕已经知道了。”
金又驰喜得连叫“甚好甚好”
,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半晌才扭头看向金掌柜:“既如此,便让人给她好好宣道宣道”
他眼中有阴沉杀意翻滚,“叫她再也出不了那牢门!”
……
前世在电视剧里看见的监牢,其残酷程度较之现实,不值一提。
位于地底的石窟寒雾弥漫,四周火盆燃烧柴禾发出清脆的“毕剥”
声。
嘉令每次睁眼,看见的都是一成不变的现实。
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只已经僵得硬邦邦的老鼠尸体,白色的蛆虫在腐烂的眼眶中若隐若现,对于这个监狱的犯人们而言,这是他们珍贵的蛋白质来源。
嘉令拒绝进食。
从被投入这座监牢至今,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几天。
这里看不见日光,高高的窗户就连月光也透不进来,比这更深的地方不时传来人类几乎难以想象的惨嚎声,其间夹杂着沉重镣铐拖拽在地面的声响。
有个细小的声音在脑海中告诉嘉令,她逃不掉的。
这牢笼的栏杆足有嘉令大腿那么粗,这个封建王朝把它不多的生产力大部分用在了围困自己的子民身上。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静静望着头顶发呆,不知道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先前那群闹事的人自称是胡香丈夫的亲眷,吵吵嚷嚷着要让她为死掉的人负责。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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