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曉得,”
守卫喘着粗气,磕磕巴巴的说:“不过朱将軍他们走前曾问我们顧怜秋家住何处。”
常县令一懵,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顧怜秋?”
在一旁听着的管家插话道:“就是顧氏米铺顾老爷家的哥儿,他家前些日子不还招了个赘婿,在县里闹得沸沸扬扬。”
常县令恍然:“是了,我想起来了。”
他用食指在空中点了点,稀奇道:“他家赘婿是叫封、封什么来着?”
管家接话:“封随。
老爷您忘了,先时他与胡三闹打了架,有人报官,便将他们都捉了来。”
“您当时不是想着讓封随赔胡三药钱,但那人去引了律法说您判的不对。”
常县令当时有些着恼,还是头一回有人说他判的不对。
但封随引的律法的确无误,而且他身份本就是秀才,见官可以不拜,读书人心思向来深沉,常县令也不曉得。
最后虽不高兴,但还是免了封随的罪。
这也导致后来封随送王栓子他们去县衙时,常县令对他也没个好脸色。
不过脸色不好归脸色不好,但这回倒是切切实实的判了案子,没讓封随继续找着机会扫他颜面。
“啐,我都快忘了那酸秀才了”
常县令一脸晦气:“倒是有张好样貌,给他攀上了顾家。”
“可不。”
管家附和着。
见一主一仆开始说闲话,守卫忍不住插话道:“县令大人,我话已经传完了,还赶着回去守城呢。”
“是了。”
常县令回过神来,赶紧道:“你快回去。
管家,去给我拿套新衣裳来,朱将軍来了柳县,我于情于理都该去拜会一番。”
管家一邊应“是”
,一邊快步出去。
常县令在原地踱步,左手手背拍着右手掌心,想了許久,忽然道:
“朱将軍去顾家作甚?难道当日走私之事,顾家实则参与其中,是我没查出来?”
若当真是这样,那他可是重大失职。
心头越想越害怕,常县令忍不住抱怨道:“这个老林,拿个衣裳这般慢!”
*
十二月,柳县飘了细雪。
怜秋上身裹着喜庆的蝶游花丛短袄,下身是厚厚的新棉做的黑裤,脚上蹬着一雙鹿皮小靴,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在外头。
屋里烧着炭盆,怜秋坐在窗边的雕花凳上,双手抱着脸,看着外头的雪落在枝头上。
他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定,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若是圣上当真同意了聶希棠信中所说之事,那么传圣旨的队伍左右不过在这三五日中。
虽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凭他的聪慧就算真做太子妃也是绰绰有余,但心头总还是紧张。
“你说都要过年了,陛下会不会等过了年才让人送信来。”
怜秋伸出一只手在窗外接雪,一边随意问道。
“不会,”
聶希棠站他身后,将他落在身后的黑发顺了顺,温声道:“我既给了信,父皇便不会推迟时间。”
听聶希棠这样说,怜秋脸色垮了一下,低落道:“可传圣旨的人难道不在家中过年嘛?这一来一去,等回京年都过完了。”
“夫君,你说咱们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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