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秋疑惑道,他已经许久未见过顾梦生发怒了。
“姚家的生意,果然有问题。”
顾梦生将一册账簿扔在桌上,忍着怒气道:“他们当真是要将走私,将米押送去给北境的离国。”
“混账东西!”
顾梦生越说越怒:“吃着大盛的饭,竟还将做着卖国的事,真该将他们都给抓去砍头。”
怜秋脸霎时沉了下去,他抓过桌上的账簿仔细翻看起来。
只见上面详细记载着与离国交易的记录:
清平八年三月,运送上等精米三万斤,中等精米十二万斤,糙米二十万斤……共白银一万两千两。
清平八年六月,运送上等精米四点三万斤,中等精米八万斤,糙米二十万斤……共收白银九千八百两……
账簿一直记载到清平十一年,这些年间姚管事一伙人每隔三月便往离国送一次粮去,其中利益大的吓人。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离国天气严寒冷峻,地势陡峭并不是栽种稻谷、麦子,只得从外头买。
但大盛与离国形势紧张,边境时常爆发战事,还好有朱家军镇守着,一直没出过大事。
谁承想边境的将士们在战斗着,大盛内里居然还有人给敌国送粮食去。
简直是荒谬!
“爹,你哪儿来的册子?”
怜秋冷静问道。
顾梦生顿了顿,瞧了怜秋一眼,还是老实道:“封随给的,他说孑然一身没什么可以当做嫁妆,便用此物来抵。”
“他—”
怜秋一怔,随即心头又惊又怒道:“他胆子真是大得紧,姚家的人都敢做这卖国的勾当了,他难道不晓得要是被抓着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怜秋简直不敢想。
顾梦生垂着头没应声,那日他曾听封随说了会赶在成亲前献上一物以表他对怜秋的真心,可顾梦生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烫手山芋。
封随做的这事儿太过危险,顾梦生忍不住替他说话道:“封随这也是为了咱们着想,秋哥儿,你莫要太过苛责他了。”
这是苛责不苛责的事吗!
这人简直都不要命了!
怜秋黑着脸不说话,心思全然落在封随身上,只想知道人有没有出事。
“他人呢?”
怜秋虎着脸问。
“回、回去了。”
顾梦生被怜秋吓了一跳,慢吞吞道:“他说马上要成亲了,得收拾收拾。”
瞄了一眼怜秋的脸色,顾梦生继续道:“他还让我告诉你他没受伤,不必担心。”
顾梦生越说越纳闷,封随怎地如此了解秋哥儿。
他们当真是才相识几个月。
怜秋脸色并没有放松下来,他沉思片刻,将账簿丢在桌上,皱眉道:“爹,这账簿咱们不能留在手里。”
“明日、明日便去跟姚管事说咱们手头货不足,这单生意不要了。
夜里在寻个身手矫捷的人将账簿扔进县衙。”
天降的政绩常县令不可能不要。
“好。”
顾梦生答应下来。
待眼前最重要的事解决完毕,怜秋便气哼哼出了门,准备去找人上封随的院里看看人怎么样了。
顾梦生看着怜秋急着找人算账的背影,摇了摇头,心头为封随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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