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门自动开启,徐时行走进微光诊疗大厅,这是家开在僻静街区的私人心理咨询诊室。
十二点刚过,正是午休时间,整个诊区内格外安静。
浅黄色导诊台内,值班护士见他来了,微笑着说:“程医生去临街买咖啡了,让你在诊室等他。”
徐时行颔首道谢,轻车熟路拐进走廊左侧的1号诊室。
诊室内面积不大,布局陈列却充满巧思,四处装饰着绿植,大到落地盆栽龟背竹,小到原木矮几上半个手掌大的铁线蕨。
满眼深浅不一的各种绿,呈现出鲜活和生命力。
徐时行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熟练调整靠背角度,寻找舒服的姿势,好让身体完全陷入其中。
诊室门开了又关,程医生回来了。
他在办公桌上放下咖啡,轻声问候:“最近怎么样?”
徐时行薄薄的眼皮轻阖着,双手交叠垫在颈后,不设防地回:“老样子。”
程医生笑着摇摇头,边从纸袋中拿出咖啡边说:“痛苦也是有期限的,不要再给自己加刑了,你没有错,一切并非因你而起。”
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当事人又怎会不明白。
徐时行淡淡笑了下没有接话,继续闭目养神。
“还真把我这当午睡室了是吧。”
程医生无奈道。
诊室内静了片刻,徐时行开口说:“上周有一晚连续睡了很久。”
“多久?”
“超过八小时。”
程医生转过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记录本和笔,“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徐时行回忆了下,避重就轻地答:“一般刺激的运动后,我睡眠情况会稍微好些,但不知道那次是滑雪的原因,还是梦到过一段旋律。”
“什么旋律?你确定是梦到,而不是听到?”
程医生快速写下‘情绪刺激’‘音疗’二词,又在后面打了个问号,“极限运动后会带来暂时缓解,本质是情绪刺激,你从脱离险境中获得了自身价值的肯定。
换句话说,是潜意识里在自救。”
他放下笔说:“我的建议是,可以适当尝试各种能帮助你缓解睡眠障碍的方法,什么感官刺激、音疗都可以。”
徐时行仍旧闭着眼,轻描淡写问:“你说感官刺激?”
程医生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情绪刺激包括但不限于运动刺激、听觉视觉嗅觉各种感官刺激、甚至性刺激。”
徐时行猛地睁开眼:“什么?!”
“别激动,只是陈述一种可能性,没有特指你的意思。”
程医生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当然,更没有鼓励你乱来的意思。”
徐时行:“……”
。
程医生停笔看向他,显然没读懂他表情下所隐藏的真正含义,语重心长道:“梦是内心执念的投射,疗愈的根本在于放下。
正视事实,不再排斥自己不愿意接受的当下,才是变好的契机。”
“你的过往经历常常会让你有错觉,觉得自己对一切都有掌控权……”
徐时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在手机闹铃响起的一刻,甚至有种睡了整夜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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