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发作,强忍着心口的剧烈疼痛,将电话递给杨骁。
杨骁接过来,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他似乎也预感到什么不好,神情也急切起来,“不会出车祸了吧?”
“这倒是没有。”
对面电话里的女声爽朗地笑了一声,然后又说道,“胃出血,你们来付个诊单吧。”
阮秋心中的重石放下了,杨骁提着的心也放了回去。
他故作轻松地回过头,看向阮秋:“瞧你胆小的那个样子,一遇到这种事连话都说不了了。”
“秋哥,你比我大这么多岁数,怎么遇到事还没我镇定?”
但阮秋没有说话。
杨骁奇怪地回过头望去,只瞧见阮秋在那站着,摇摇欲坠似的,额上还有一层薄汗。
杨骁走过去,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在听我说话吗?”
就像是惊醒了一场噩梦一样,阮秋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很不好。
阮秋强撑着站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样描述,但他只觉得似乎哪里发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就像很久很久之前那样让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心悸一般。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他还是给杨骁说道:“你、你看着店,我去付钱。”
医院洁白色的一片几乎是刺目的。
消毒水的味道和记忆里的如出一辙,阮秋走在里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
凌迟一样敏锐的触感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占据着阮秋的感官:哭声、骂声还有指责声,让他痛苦到无法睁开眼。
“我在这儿。”
杨力的声音从空白的一片里出现了,他在阮秋的身后,向他招手,“你来接我走了啊。”
他的面容很平和,甚至可以说是容光焕发,往日里的憔悴和眼角的青白都像是突然消失了。
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刚经历过胃出血疼痛折磨的人,恰恰相反,他很从容,像是那样的痛苦也无法将他打倒。
阮秋听到了声音。
可是他不敢回头。
他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缓慢地,尽可能地转过头去,然后抬起头来看向这个温和的中年男人。
如果他是我的父亲该有多好。
阮秋想,我从没见过我的父亲,如果我的父亲能是杨力这样的人,该有多好。
他慢慢地走过去,听见杨力很轻松地和自己说:“老毛病了。”
杨力又说道,“我还以为那小子会过来呢。
不过,是你也好。”
“店里今天情况怎么样?”
杨力很熟稔地问着阮秋业务,然后对着发愣的阮秋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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