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真实原因为何,自己残疾是真,再想到自己那一身债务,心想还是别害人家闺女了。
再譬如:这年年初,也不知三刀是憋久了还是憋急了,半夜摸进守根房里,拿着欠条要守根付利息。
虽说因为守根死活不愿而未达成夙愿,但好歹也算解了一些馋,占到了那么一些小小便宜。
同样的,他也因为占到了这点点便宜,不得不逃出城外躲了两三个月才敢回城。
因为……守根那晚被他气疯了,竟然拿柴刀砍他,还说看他一次砍他一次。
和守根相处多年的他,知道他根子哥这次是真发了脾气,不想死更不想还手的他哪还敢继续待在城里。
第五章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向早起的守根已经走在大街上。
路上人不多,三三两两,全都把脑袋缩在衣服里走路。
偶尔碰到熟人,就互相打个招呼。
拢紧衣襟,守根对著双手呵了口气。
今年又是个大冷年,才九月底就冷得让人发颤。
而且片马城的冬季本来就长,今年大概不冻死个把人,老天爷也不会罢休。
可是再怎么冷的冬天也没有两年前那两个冬天难熬,连那时都熬过来了,这点严寒又算得了什么?
看到街道对面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守根眼神有了点恍惚。
快半年了,这次那家伙一离开就离开了半年。
走时说是去帮石胖子家那个厉害的祖母,帮她解决她的老情敌,不过到底帮不帮,要看他看谁顺眼。
说得不明不白,守根也听得糊里糊涂。
问他让他帮哪一个。
他只能回答:帮弱的,帮有理的。
就这么一句话竟然让三刀一副知道该怎么办似地点点头,飘然而去。
这一飘就飘去了半年,而守根直到三刀走得不见人影才想起来、他的一封信里好像提过这个姓石的友人。
到底怎么样了呢?
有没有顺利解决?
那石姓人家住在哪里?是否也和片马一样寒冷?
那家伙是否仍旧一身单衣,不怕冷的把胸膛露在外面?
还有他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停住脚步,等右腿断裂处那阵突来的疼痛过去。
男人和男人……
如果真在一起了,那日子要怎么过?
周围人的眼光能不在乎吗?
家里人的指责能挺得住吗?
绝子绝孙的下场能对得起生下三刀的他的父母吗?
三刀还是个孩子时,他以为他只不过胡闹、好玩。
孩子变成少年时,他也以为这不过是对方一种朦胧的错觉,等三刀有了真正喜欢的女子,自然就不会再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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