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他们从来都不听我的。
&rdo;
郁景来紧紧抓着程缘的手。
十指紧扣。
&ldo;忘了哪一次，我看见妈妈对着邻居家小狗笑了一下。
我就学着小狗笑，妈妈果然被我逗笑了。
&rdo;
程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我当时觉得自己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rdo;
&ldo;但是，我越长越大，妈妈也越来越不开心。
妈妈生气的样子特别可怕，像发病的病人一样，我怕妈妈会气得生病……就总是逗她笑。
&rdo;
&ldo;妈妈有时候会被我逗笑，有时候不会。
&rdo;
程缘闷闷地道：&ldo;我总觉得是我没学好笑，就一直跟着小狗学啊学。
后来就总是能把妈妈逗笑了。
&rdo;
郁景来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程缘的背。
程缘紧紧窝着，神情依恋，如寻到归巢的雏鸟。
&ldo;刚到叔叔家的时候，叔叔不喜欢我。
我特别害怕，下意识想用笑哄他，他一下被我逗笑了。
&rdo;
程缘声音闷闷的，很低很沉：&ldo;我特别开心。
&rdo;
&ldo;后来，每次他生气，我用笑就逗他。
可能是因为我确实太笨了，渐渐的，连笑都不能逗他开心了。
&rdo;
&ldo;后来，他开始嫌我笑得又笨又丑。
&rdo;
&ldo;可是我已经改不过来了。
&rdo;
郁景来的心被人狠狠揉了一下，酸到发疼。
透过程缘小心翼翼地叙述，他似乎都能看见，隔着灰色的时光，那个被父母和亲人遗忘嫌弃在角落里的小男孩，蹲在路边，汪着一包泪，望着母亲远去，一次又一次练习着笑容，只是为了讨好从来不给他笑脸的母亲。
他可怜的小傻瓜。
这种心疼让他压抑得几乎窒息，恨不得穿越到那个时候把小小的程缘搂在怀里，告诉他他是有人爱的。
现在以及未来。
他会一直都在。
程缘把头埋在郁景来肩窝里，温热的眼泪打湿了他的白衬衫，留下一片深色的湿痕：&ldo;郁总，我真的好害怕。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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