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考古学文化分期而言,邹衡等考古人员将天马‐曲村遗址分为五个大的阶段:
第一阶段仰韶文化中晚期;
第二阶段龙山文化早期;
第三阶段二里头文化晚期;
第四阶段西周早期至东汉晚期;
第五阶段金、元、明时期。
从以上五个阶段的分期来看,第三阶段的二里头文化后来被证明是夏文化,夏文化之后接着就是周文化,那么在第三和第四阶段之间隔着整个商文化,既然没有商代的文化遗迹体现,这就为后来的夏商周断代工程提供了难得而特殊的条件。
夏商周断代工程启动后,在&ldo;西周列王的年代学研究&rdo;这个课题中,专门设置了&ldo;天马‐曲村遗址分期与年代测定&rdo;这一专题,由北京大学文博学院教授刘绪主持。
按照刘绪后来的解释:夏商周断代工程之所以设置这一专题,除了天马‐曲村遗址像琉璃河、丰镐等西周遗址那样,有比较完整、全面的可供14c测年的系统样品外,它本身的文化从西周早期一直到春秋初年都是连续发展的,特别是发掘的几百座中、小型墓葬,其含碳标本极其丰富,西周早、中、晚各期一应俱全,这就为14c测年提供了可靠的依据。
另外一个显著的特点是,包括天马‐曲村遗址在内的晋西南,经过几十年的考古调查与发掘,至今未发现商代特别是商代晚期的遗存,而西周早期的文化却突然冒了出来。
因为没有商代晚期的文化,西周的文化遗存就更容易确定,同时也减少了一个大麻烦,这就是避免了一件器物或一个文化现象出现,有人说是商代晚期,有人说是周代早期的争论。
从考古发掘来看,商代晚期和周代早期的文化遗存不容易分辨,而事实上当西周建立王朝之后,不可能将殷人全部杀光,只要人活着,原有的文化就不可能马上消失,必然沿着惯性延续一段时间。
在这样一个新旧交替的阶段,要准确地划分哪是商代晚期哪是周代早期是相当困难的,如同二里头遗址文化的划分一样,不经过几十年争论是没有结果的。
但天马‐曲村遗址的特殊性就在于,只要出现器物,一看便知是夏代还是周代的,同时也不存在先周文化的麻烦。
至于出现的文化面貌是周代哪一个时期的,可以参照出土的各种器物和现象进行研究、讨论、印证,但必须首先排除商末和先周的干扰,这便是天马‐‐曲村遗址的独特之处。
既然天马‐‐曲村遗址最早的西周文化很容易辨别,那么这种文化就应该接近晋国也就是唐的始封年代。
如果接近了唐的始封年代,距武王伐纣这一历史事件就应该接近或相隔不远了。
又因天马‐‐曲村遗址是离周朝的首都丰镐最近的一个封国都邑,它的文化面貌跟丰镐遗址的文化就更容易接近。
事实上,从两地的考古发掘来看,所出的器物等文化遗存也是相同的。
这样就有了更进一步的意义,即天马‐‐曲村遗址的文化可牵涉和限制武王克商这一历史事件的定年,也就是说,天马‐‐曲村遗址中最早的西周文化,用14c测年所得的数据,不能早于武王克商年,如果早于&ldo;工程&rdo;推算的武王克商年,就证明武王克商年的推算是错误的,因为晋(唐)国是在武王克商、周朝建立之后才就封的。
同理,该遗址最早的西周文化也不能晚于武王克商许多年,至少不能晚于成王在位的年数。
由此,天马‐‐曲村遗址在考古学文化上就将武王克商之年卡在一个有限的时间范围之内了。
这也正是工程要设立&ldo;天马一曲村遗址分期与年代测定&rdo;专题的目的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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