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过个什么好年?
他只当季玦用这句话聊以自&039;慰,自欺欺人,便止了话头,也不戳破,自觉良善。
二人一个在车内捧心咳血,一个在车外无所事事,也算是和谐。
直到江对面出现数十个小黑点。
大江不单是横贯了整个青州,更是横贯了整片王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甚至郑氏大家有云,江朝之江,不为江姓之江,而为恩惠万物之江,泽被苍生之江,是为大江之江。
虽然大江涨潮之时,两岸相对不辨牛马,但如今冬日枯水,钱二郎能推断出,对面亦有行路之人。
他目力极好,手搭凉棚眺望,便见江南岸处,行着数十人的车队。
“嚯,这排场。”
他嘟囔了一句,吃他的鱼去了。
吃到一半,才想起季玦正与他同行。
现在马车里没什么动静,多半是人乏了。
他心虚地将车帘掀开一条小缝,防止冷风灌进去伤了这病秧子,看见人倒在软垫上没有断气,便又放下车帘。
他又去江里捉了一条鱼,被飘着冰凌的冷水冻得一个哆嗦。
“都是被那车队迷了眼,忘了正主了。”
他给火堆扔了几枝之前存下来的枯枝。
“瞧我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懊恼道。
京城的年味来得比其他各处更早。
江瑗看着身边服侍的丫鬟金银拿着剪子坐在屋檐下,边看雪边剪窗花。
许是雪枝上跳跃的雀儿太好看,她一时入了神。
江瑗站在她身后,提醒道:“金银,你剪错了一处。”
金银听到了江瑗的话,但她既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搭理五皇子殿下。
她是先皇后赐下的丫鬟,总归有几分体面,殿下也不会计较。
至于剪错了一处?殿下金尊玉贵,文采武功会得,窗花却是免了。
江瑗果真不恼,他就站在旁边,继续看金银剪窗花。
这是一项很有趣的活动。
金银看江瑗不走,也不太好意思再盯着雪中的雀儿瞧,又不能盯着江瑗那张昳丽端庄的脸瞧,只好盯着手中的红纸,三下五除二地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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