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关系无法定义,也许已成了兄妹?勾肩搭背牵手都是多年习惯,但此刻兴善被他一牵,脸上的笑却敛了敛,而后始终没有笑开去。
长老送兴善至首领堡垒门前,而后辞别,兴善拍了拍他的肩膀:“过些天这一带要下雨了,来的时候记得遮罩。”
长老笑了笑:“难道这回来我没让他们遮吗?”
兴善盯着他,回以一笑。
须臾后,长老转身离去,如他来时一般冉步,其实他除了黑眸俊朗,身形亦极其挺拔出众。
这长老行了一段路,回到如鸥营地,很快便有心腹识眼色跟上来。
长老淡笑,问心腹道:“可打听清楚了,斥翁米人到底在找什么宝物?”
“他们应该是在找人,两位南国公主。”
南国?如鸥部长老眉毛微挑,现哪还有这个国家?亡国奴罢了。
他不紧不慢追问:“找她们做什么?”
“小的仔细打听了。”
心腹埋头汇报,这还是如鸥部安插在斥翁米商队里的细作传回的消息,“先前陛下登基,斥翁米人去进见的早,陛下尚在锦城未折返,斥翁米人在玉京待了数月,尽听旁门左道了。”
“说重事的。”
长老落音如指敲弦。
“是、是。”
心腹喘气回应,需要前因后果铺呈,他讲的其实全是重点,“竟让斥翁米人,挖出了陛下的风流韵事。
陛下想要其中一位公主,她却逃了,找不着了。”
“哦——?”
长老拉长音调,反剪在背后的手指间摩挲,“是么?”
听来逃是注定的,新帝可是亲自灭掉南国的人,国仇家恨,她肯定要逃了。
就像他以后灭了赫查海,兴善亦是非死即逃。
他是早想着灭掉赫查海的。
如鸥部是北方诸部最强,若非有北人在上压着,强行保持诸部和平,如鸥部早就要从周边诸部开始吞并,首先就是最近的,且不与其余部相连的赫查海。
如果赫查海犯了让北人皇帝觉得不可饶恕的错误呢?
他便有了兴兵的理由。
“长老,小的敢肯定陛下有这么一桩事。
但唯一对不上的,就是南人怎么可能逃到赫查海来?兴善首领如何肯冒险收留?”
长老与心腹此时已俱至营地帐篷前,心腹眼尖准备为长老挑帘,长老却已自个挑起,他个高,低了头弯了腰才进去,口中应道:“我想可能与兴善上一任有关。”
他与赫查海诸人熟稔,略知些上一代的渊源,还晓得新帝身边有个心腹,视若左膀右臂的,姓冯。
二人既已入帐,长老便盘膝坐下,吩咐心腹。
北部诸位首领皆不爱修书,只爱传口信:“你速去玉京,报与陛下,就说在赫查海东北角斜数第三座堡垒里,发现南朝遗孤踪迹。”
“斥翁米人说没找着啊!
长老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是兴善首领透露给你的吗?”
心腹连问道。
长老敛去笑意:“她哪会透露给我,是我自己在赫查海兜了一圈后揣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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