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水道大多都设有乌首的寨子,荫城出海口也不例外。
这初到东境的东海王是如何绕过乌首的把守,使运货的船只在荫城来去自如的?
“货舟直接南下,南边的寨子没多加阻拦?”
任季问幕僚。
“经下官打听,乌夫人那边的确没有阻拦。”
幕僚忐忑道,“不但未加阻拦,乌首还撤了苍岭渡口的关闩,让多艘船舶能同时靠岸。”
任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眉头皱得更深了。
杜陵湾离延东军的驻地不远,与东境群岛隔海相望,从大芙建朝后便成了东境最大的海路。
自乌首海寇与朝廷在东海分庭抗礼以来,杜陵湾水道便变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船舶可自杜陵湾出,但若要行至四方,还需过海寇一关。
乌首扎根东海多年,行商们出海前都需供奉两位祖宗,一位便是杜陵的父母官,取得船舶出海之权,一位便是乌夫人,确保船舶在海上通行无阻。
荫城在前朝便建成了水道,却因船舶入海行商的海道皆被垄断,城中水道无人敢用。
如今东海王竟独辟蹊径,启用了这条荒废了数百年的水道。
“随我去一趟杜陵湾。”
隔了半晌,任季开口道。
任季的车马还未行至渡口,便已察觉到许多与往日不同之处。
昔日熙熙攘攘的杜陵湾少了许多行商之人,只有三三两两的驼货马车从道上经过,朝着杜陵湾的方向驶去。
任季下了马车,亲眼目睹了渡口处的景象,一时间面如土色。
杜陵湾从未如此萧瑟冷清过。
岸边只停着几只空荡的大船,零星几名长工正在船前忙碌。
任季按捺住心中肝火,大步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是哪家商行的,为何只有你们停在此处?”
长工们皆不认识任季,但见他衣着华贵,迟疑地开口道:“我们几个都是福寿庄的。
老爷您有所不知,其他庄子的东家都去走了荫城的水路,咱们庄子去的晚,还未排上号,便仍从杜陵湾走。”
任季咬牙道:“你们东家擅自换了水道,不怕断了与杜陵府的交情?”
长工见这位老爷横眉怒目,一时间担心惹火上身,不敢再多言。
那幕僚见状,忙从兜里掏出几两碎银,塞进长工手里:“这位师傅,我家老爷也有意走荫城的商路,还劳驾你说仔细些。”
长工接过银子,犹豫了半晌,方才说道:“东家并未和我们提及太多,我们也是私下打听的。
听说若是要走荫城水道,便要得到王爷首允。
但要见到王爷,还得与王府中一位公子搭上线。
东家说,那公子是京里来的贵人,大官的儿子,就连乌夫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如今东家们挤为走荫城水道都挤破了头,老爷若想与王府搭上线,恐怕还得赶紧些。”
船舶扬起了帆。
长工朝二人道别,转身回了船。
京里来的贵人,大官的儿子,还与东海王府交情甚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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