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二人讲起了前几日在林中被劫一事。
闻雪朝与赵凤辞听后才明白,原来阳疏月与李队守如此不对付,是因那个把阳疏月劫上山,还嚷着要尝他身上滋味的山匪头子,正是赵焱晟让李队守假扮的。
“老李如今见到我还有些后怕,”
阳疏月冷哼,“那日我袖中藏着能置人于死地的剧毒,幸亏赵焱晟来得及时,若我那时顺手把药撒了出去,他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闻雪朝顿时有些无言。
李队守此前曾随商队一道南下,一路上倒是一直老实巴交,本本分分。
赵焱晟非要他假扮成凶神恶煞的匪徒,属实是难为他了。
阳疏月止住话头,转而问起了赵凤辞的情况:“五殿下服下焚心丸后,近段时日可觉身上有任何异样?”
“刚服下时心中有猛烈灼烧之感,渐渐便恢复如常。”
赵凤辞说。
“殿下平日可有其他不适?”
“尚无。”
“不应当啊……”
阳疏月皱起了眉,“焚心丸性烈,药引里通常掺杂着北疆鬼藤草,此物会在中毒之人思绪起伏较大时会发作,使人头疼脑热,四肢无力。
殿下可有过相似情形,譬如突然产生口干舌燥,闷热难耐之感?”
赵凤辞心漏跳了一拍。
此前在闻雪朝入账议事及酒楼更衣时,他的确有过相似状况。
他曾以为是天气炎热所致,却从未想到还有这层缘故。
他避开了闻雪朝的视线,轻描淡写道:“偶尔会有,不过并无大碍。”
阳疏月眉头扬得老高,起身走到赵凤辞面前,开始为他诊脉。
闻雪朝盯着阳疏月仔细看,只见小阳大夫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浩气长舒,面上表情变幻莫测,一时竟不知是好是坏。
半晌,阳疏月收回了手:“尺素焚心丸在北疆,又被称作无情物,常被用作报复仇家之用,殿下可知其中缘由?”
“古人言,人心不似无情物,即人生来就有情有感,就连出家人也不能免俗。
焚心丸并非无药可解的致命剧毒,比起剧毒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剧毒一息便可使人丧命,焚心丸却要让人遭受长久折磨,才能致死。
常人一旦服下此毒,心绪便不能有大的起伏,无论大喜还是大悲皆会导致毒发,让中毒者受灼心之苦活活痛死。”
“在北疆部落,若有人要报复仇家,便会逼迫仇家服下焚心丸,再将他家眷妻儿都绑到他的面前,百般□□折磨,直到服毒之人痛不欲生,最后毒发而亡。
焚心丸之毒,阳某有法可解。
但需外出几趟,寻些制出解药的药引。
解药配制起来颇为繁复,我不知何时才能配齐。
在此期间,还望殿下日日心平气和,莫要大动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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