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你闹的哪门子幺蛾子。
侧脸觑着,夫妻俩你也不知我我也不知你。
觑着觑着,云箫韶神思困顿缓缓睡去,李怀雍跪到几时,她不知,到底看清不曾,或是发梦?她也不知。
那日说望宫里延医,没来,画晴两个不免忧急,云箫韶浑似没事儿人。
也是历来的毛病,月信不按日子,再说承那一位的人情还得还,还得进宫谢恩,没病也要烦出病。
这么想着,不免想一想往后的路。
乱糟糟浑噩噩万事没头绪,不过有一样是定的,不能给李怀雍生孩儿。
这事儿,就不能劳动宫里的御医。
“画晴,”
云箫韶扒摸她袖子,“你家去看母亲哪日得闲,年节上各家走动,再不得要上山烧香,看她哪日清闲,咱下帖儿回家看看。”
跟母亲说说,家里相熟的医婆子、太医总也有。
若是,心头一撮子奢想,长年累月若是落不下一个半个根蒂,七出第一就是无子,说不得真能给她打发到庵里。
庵里怎么不好?她上辈子后头几年过的什么日子,比庵里也差不离,伺候菩萨怎么不比伺候负心的人强。
不过说要家去,一时半刻不得空。
一来父亲不在家,母亲年下有的忙,二来云箫韶这头也有事,这日李怀雍过来说,宫里召云箫韶进去。
他是满怀歉意的:“母后前脚往太医院递话,后脚风声传到慈居殿,太后问是谁不好,说到你,三两句就说既然你身上不好,不如进宫,宣院判、御医都给瞧瞧。”
慈居殿,如今的慈居殿,还是冯太后当家。
冯太后,念起这一位云箫韶心里也没个耐烦,当年一手给她捧上太子妃的是谁。
却是什么好心,早是看她父亲不是京官儿,家里又没兄弟,没个助力,因指给李怀雍。
须知冯太后虽然是李怀雍亲祖母,本该千疼万疼,奈何宫里新近添一个九皇子。
九皇子的娘冯贵妃是太后的亲侄女,李怀雍只有仁和帝跟太后沾亲,九皇子李怀玄可是爹妈两边儿都沾着,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说起来,云箫韶疑心徐家姑侄是不是就仿的冯太后和冯贵妃的例,真是,上行之,下效之,好的不学。
“箫娘?”
边上李怀雍许是看她不言语,叫一声,犹自愧疚,“你身上不爽利还要进宫奔波,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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