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生产车间也没有，基地安静得吓人。
嬴鸢像被押解去刑场的犯人，走了半天，终于到了目的地。
关玖轻轻推开门，比了个进去的手势：“嬴小姐，请。”
嬴鸢面上绷得住，没露怯进去了。
房间里暂时只有关善水一个人，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耳朵里塞着耳麦，和昨天一样笑呵呵的，见到嬴鸢起身迎接：“来了？”
嬴鸢偏头，鼻子动了动，房间里味道不太好闻，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在找什么？”
察觉嬴鸢的异样，关善水按下一个按钮，左侧屏障缓缓升起，露出后面惨白着脸的关阎，“是在找他吗？”
嬴鸢闻声看过去，只一眼差点吐出来。
关阎被掏空了身体挂在墙上，眼睛是两个黑洞，什么也没有。
她猛地看向关善水，关善水竟然这样对待关阎——
“不是在找他吗？”
满身血腥的味道刺激了关善水的神经，他脑子里有个声音疯狂大喊杀了她，却又不得不强行忍住，导致脸上表情变得狰狞。
“嬴小姐应该早就算到了吧，关阎会背叛我，放走你的朋友，随后被我发现，将他虐杀。”
“说起来，都是你的错。”
关善水逐渐走近嬴鸢，“如果不是你，关阎怎么会死的这么惨。”
嬴鸢脑子眩晕更重，她知道是病情发作时的效果，关善水说这话是为了击溃她的心理防线，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但——
“不是你下的手吗。”
“先不说我是不是神机妙算，我又不会巫术不能上你的身，你自己动的手，怪在我身上，你好离谱。”
她才不会为关善水随随便便几句话破防，在她算过关阎的命后才知道关阎手里沾着多少人的血，甚至这两天还在动手。
关阎不死，无辜的人死的更多，梁数都会被收拾一顿。
她不否认关阎童年凄惨，也支持关阎由法律制裁，然而她自己生死未知，没法为关阎讨公道。
不过关善水把关阎的尸体摆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关善水撑不住了？
“你到底想怎样？”
身后门被关玖合上，嬴鸢知道凭她自己打不开，她小心扫向四周，屋子里干干净净，只有关善水之前坐的一把椅子。
这椅子抡头应该有点威力。
再眨眼，关善水已经近在面前。
“嬴小姐，明人不说暗话，如你所见，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关善水指指关阎，无论如何保养，他的皮肤已经松弛。
“不听话的人，也是这个下场。”
他原本还准备再留关阎几天，毕竟关阎跟了他这么久，说不定哪天他变了心意，留关阎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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