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叔皱起了眉头:&ldo;难道这&lso;方圆梅花印&rso;与黄泥鳅的亲爹有牵连?&rdo;
何凤连连摇头:&ldo;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恩公教是封建迷信,黄鱼是烈士,是抗日英雄,&lso;方圆梅花印&rso;咋能沾上他呢?不可能。
&rdo;
吕叔取出&ldo;方圆梅花印&rdo;,在手上把玩着说:&ldo;你见过此物件吗?&rdo;
何凤点头。
吕叔问:&ldo;第一次见它是啥时间?&rdo;
何凤想想说:&ldo;海狸子死后不久。
&rdo;
吕叔接着问:&ldo;咋发现的?&rdo;
何凤说:&ldo;我取鸡蛋时发现的,埋在鸡窝的麦秸里,用油纸包得严严的。
当时我不知道是啥东西,也没在意,就随手扔在了抽屉里,谁知让黄泥鳅当玩意儿拿走了。
当时我过的不是人的日子,心里乱事很多,这个东西也没上心。
&rdo;
吕叔说:&ldo;这&lso;方圆梅花印&rso;关系着恩公教,还关系着谋害老革命村长鹰爷的凶手,这事儿一定要查清。
&rdo;
最后,以强奸罪绳了黄泥鳅。
他蹲了三年笆篱子,耻辱便在他的阔脸上永驻了。
刑满回村后,他觉得没脸见人,常走小路上断桥,溜墙根儿躲人影儿,头耷拉得如勾头大麦。
实在躲不过人时,便头不抬眼不睁,酷似夹尾巴狗。
第94节:卷八恩公谣下篇(7)
黄泥鳅的尾巴再度卷起,是在&ldo;文化大革命&rdo;开始后。
三个串联的红卫兵,对黄鱼的壮烈之死,陡然心血来潮。
一番热情的史海钩沉后,一份《紧急呼吁书》召唤来的红卫兵小将,密密麻麻地竖满了恩公河堤。
其中有一项议程就是为烈士修坟、立碑,与会者每人一抔黄土,就把黄鱼的坟堆成了丘,碑料是专程购置的南阳独山青玉。
揭碑那日,红旗、红语录、红袖章,如片片红霞映红了恩公河。
黄泥鳅又风光无限,重享烈士后代的殊荣,气粗胆壮地再现英雄相,挑起造反大旗,自封莲花山红卫兵总司令。
他点的头把火就是宣布鹰爷是汉奸,威逼着全村人列队,轮流照鹰爷的坟上跺三脚、骂三声、唾三口。
接着,他又一网打尽了全村的&ldo;牛鬼蛇神&rdo;,对这些人兴起了戴高帽、挂牌、游街。
一时间,恩公祠村乌烟瘴气,热闹成了鳖翻潭。
吕叔的牌子是&ldo;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rdo;,桩子伯的牌子上写的是&ldo;反动军官&rdo;,火头叔的牌子上写着&ldo;汉奸狗崽子,反动军阀小老婆的俘虏&rdo;。
前者是鹰爷的缘故,历史自有公论。
对于后者,全村人都知道当年的菊子与郭新颖并没有成婚,何来&ldo;反动军阀的小老婆&rdo;之说呢?对火头婶下手最毒,给她挂了个&ldo;大流氓,大破鞋,反动军阀小老婆&rdo;的牌子,脖子上吊了一串破鞋,用洋红涂脸蛋点眉心。
火头婶哪受得了这侮辱,一天游下来,二话没说便上了吊。
若不是火头叔多了个心眼,她就命丧黄泉,死于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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