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三顿饭不是水牛送就是火头婶送,有时赶晌午头儿堤上没人,火头婶就抛媚眼,抛得火头叔把不住劲儿,扑过来按住火头婶就是一场玩老虎。
这里的地面大玩得开,放得开,也不怕墙外有耳。
火头叔每次玩起来,不把火头婶整治得呼天唤地就不肯收起老枪,那个动情尽兴劲儿听起来很让人脸热心跳。
有一次,竟让偷树的黄泥鳅撞上了。
他原先以为火头婶碰上赖人了,还想来一出英雄救美哩,谁知潜身过去一看,却看到了一出别开生面的好戏,让他难以忘怀。
火头叔到底干过铁疙瘩团长,不仅英勇,而且善战,尤其是火头婶的做派,声情并茂,更让他刻骨铭心。
看人家尽情唱而自己不得唱,真是个既难受又伤心的事,他妒火中烧地退回去,挑选了一棵距碉堡不远的粗杨树下手,算是狂泄了心中的一口妒气。
火头婶美滋滋地走后,火头叔发现了刚锯开的树茬子,这是一棵足以当梁使的树啊,在市面上至少也能卖几十元,火头叔为此懊悔不迭。
奶奶的,这次的老虎玩得太不值了,都是这浪娘儿们惹的祸,之后,他就只叫水牛送饭。
偶尔水牛顾不上,火头婶来时,他提前打上预防针说:&ldo;你可别给我抛媚眼,我受不住你抛媚眼。
要是一把不住劲玩老虎,又该丢杨树了!
&rdo;恼得火头婶转身就走,边走边发泄着怨气:&ldo;哼,朝后你少理我,你搂着你的杨树过吧。
&rdo;
黄泥鳅
黄泥鳅是黄鱼之子。
和黄鱼一模式样,个头儿莽壮,方鼻阔脸,一副英雄相。
黄鱼掉头后还啃了三太郎,给恩公祠人啃出了几多荣光几多炫耀,恩公祠算又多了位抗日英雄。
黄泥鳅就是沾了他爹的光,刚解放就保送他进了市里的扫盲学校。
回村后当了村里的会计,长年穿制服,上衣兜里常别两杆新民牌钢笔,满街招摇,风光得很,气派得很。
他从小就性情怪僻,不苟言笑,噙口冰凌化水,两片厚唇常绷着,跟鳔胶粘住了似的。
常人难以下咽的事,他伸伸脖子能咽下。
他不合群,不串场,不瞅女人。
要不是有场&ldo;花事&rdo;,村里会依着样板戏的称谓,树他为正派的&ldo;样板人&rdo;。
他在火头婶身上耗神,不是一天半天了。
他是心中装了火头婶,才不再瞅别的女人。
平素见了火头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肚里却在翻花花肠子,拿她当面团,揉搓碎了,再和一团,再揉再搓,如此往返,乐此不疲。
明知火头婶每晚守空床,他疯了般想占而不敢去占,是因为怕火头叔那把染了血瘾的大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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