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了还要,一共要了五次,直到彼此都成了一摊稀泥,才沉沉睡去。
在翻云覆雨的当儿,她一直认为是桩子,是别开生面的桩子,是异乎寻常威猛的桩子,是坚强不屈的桩子。
而此刻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儿‐‐凌乱不堪的床铺,她不着一丝的裸体,还有她的被随手弃置枕边的短衫短裤。
短衫的一排扣子全掉了,短裤也从腰间撕裂了一道长口,足见当事者的迫不及待,这一切无不佐证着她有关鏖战记忆的准确无误。
此时的小白楼寂然无声。
这里的清晨静悄悄,一如既往。
前院诵经堂的诵经声仍隐约传来,昭示着此处的平和与宁静。
大哥已经离去,他何时离去?是悔恨离去,还是醉心离去?她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如果她不短衫短裤主动下楼投怀送抱,或许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从这点说主要责任在她,而不在大哥。
让她诧异的是,当时她的欲望何等的强烈,何等的疯狂,何等的迫不及待,何等的声情并茂,何等的山摇地动,何等的欲仙欲死……想到此,她碎心万片、痛不欲生。
她想起了桩子,相濡以沫的桩子,她开始捶胸顿足,号啕大哭……她想到了死,就吊死在小白楼的将军藤下。
她几次已经系好了绳索,将整个身子都已悬好,只待蹬开脚下的凳子,腾空片刻后,她即可升天。
一如基督教之亡灵说:或者赴天堂,或者下地狱。
让她突然改变死的初衷,仍是这个将她推向绝境的人。
他披着大善大慈的外衣,以大善大慈的名义,做着所谓&ldo;大善大慈&rdo;的事。
在老家恩公祠、莲花山、恩公河流域,他所到之处,人们有口皆碑,说他是现世的基督,救世主,大救星……
第四天早晨,她悄然离开了小白楼,离开了教堂,离开了祁连山,一路风尘,回到了故土恩公祠。
此刻,原野和村子朦胧一片月色,变得辽远而苍茫。
连回旋在恩公河上空的莺歌,也显得雾幔笼罩含糊不清。
盛女朝碾盘跪下,磕三个响头,又仰望苍穹说:&ldo;基督呀基督,该下雨啦,下吧下吧下吧……&rdo;
然后,她起身把满桶清水倒在碾盘上,用秫秫毛扎成的扫把轻轻地刷,一步一声&ldo;下雨吧&rdo;,九步绕碾盘一周,转九九八十一圈毕。
碾盘被刷得干干净净,水渍映月,闪闪烁烁。
风柔且轻,婆娑的树影中、宽展的场院里,长跪着不起的乡亲。
他们紧盯着盛女晃动的身影,祈祷如咒语嗡鸣低回:耶稣基督,救世救人……
黎明时分,盛女的梦里黑云翻卷,一条巨龙啸叫腾飞。
这龙金角、红睛、身黑、鳞白,在她头顶盘旋,旋起腥风、霹雳、电闪,瞬间龙箭般射下,搅得周天漏水像天河被捅破。
如此往复,折腾得盛女大汗淋淋,活来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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