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好孩子。”
施年弯腰把她上缩的裤脚往下拉,免得她被蚊子咬,“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哥哥?为什么不直接叫牟翔飞‘哥哥’,非要在前面加个名字?”
“因为医生姐姐是医生姐姐,邻居阿姨是邻居阿姨,所以要叫翔飞哥哥翔飞哥哥,好听。”
七弯八绕重叠反复的,施年居然听明白了。
小姑娘这是长到追求完美的年纪了,称呼必须得对仗、工整、字数相同。
“所以我是小白哥哥,不是白哥哥,对吧?”
“对呀对呀!”
小姑娘仿佛终于等到有心人发现这个秘密,高兴得咯吱直笑,“小白哥哥好聪明,是好孩子中的好孩子!”
施年直起身,对上她由衷钦佩的神色,登时就心软了。
他凑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真诚地说了声:“谢谢,小白哥哥会努力的。”
杨司乐在校服外套了一件从医院超市随手买来的防晒衣,安静地坐在与凉亭相连的长廊上听他们说话。
两个小时前,他由于放心不下施年,还是悄悄尾随他上了同一班地铁。
他本以为自己会跟着年年去到某个专业琴房,结果没想到,来了这家肿瘤医院。
幸好他厚脸皮地跟进来了,不然他不会知道,其实他误会了的事比他以为的还要多。
原来牟翔飞不住校不上专业自习课,每天来学校就睡觉,是因为他同时要打好几份工。
同时打好几份工则是因为要给妹妹治病。
年年不是交友不慎,不是故意和他对着干,他是因为要教牟翔飞的妹妹大提琴,所以才每周五都来民乐楼等牟翔飞下课。
至此,杨司乐才真正理解了施年说的,牟翔飞为了抽空多练一会儿笛子一天只睡几个小时,不是为了贬低他,而是感同身受地憎恨命运不公。
没有人的日子过得轻而易举,除了他自己。
他按亮手机,调出和施年的对话框,十分想让他现在就知道,他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绝不是什么坏孩子。
然而,斟酌许久,无论怎么措辞仍显得唐突。
他只好打开表情包列表,闷闷地翻找半天,小心翼翼地发出去一个表情包。
施年揣在兜里的手机一震,下意识以为张晴好又在给他分享游戏链接,并没有急着打开看。
等他上完课,把小姑娘抱回病房,陪她看完一集动画片,才在回家路上确认消息。
出乎他的意料,唯一一条未读消息不是来自张晴好,而是来自杨司乐。
他暗自一惊,蓦地止住脚步,指尖悬在屏幕上犹豫了好一会儿。
鼓起勇气点开一看,没有别的内容,真就只有推送提示的一个表情包。
[蹭脸脸]。
一大一小两个小鸡崽依偎在一起互相蹭脸。
“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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