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有完没完?!”
施年被彻底点着了,猛地拿琴弓盒将他的手腕往下压。
压不动,就用砸的。
杨司乐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一时震惊得无以复加,连痛觉都失灵了一瞬。
施年得了自由,非但没有立刻收手,反倒变本加厉,在无人的琴房街上叫嚣:“操|你妈!
这是你自找的!”
风雨欲来,杨司乐难以置信,眼睁睁地看着施年的拳头挥向了自己。
施年指节紧绷得泛白,浑身的血液都为这场刻意的寻衅而奔涌。
对,就是这样,谁他妈都别想好过。
杨司乐被他这结结实实的一拳给打懵了,没防住重心不稳向后摔倒,右手刚好撑在竹笛上,拇指下的大鱼际被开裂的笛孔扎了个不小的洞。
施年第一次打人,激动到颤抖不已,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完全地被一种未曾谋面的兴奋给吞噬了。
杨司乐仰头见他面容愤怒,双眼却闪烁着愉悦的、极富攻击性的光,一时不敢承认这是那个曾经幼稚地安慰他,和他一起流泪的年年。
“你疯了吗……”
颧骨和下眼眶升起火辣辣的灼烧感,杨司乐眉头渐蹙,目光聚锋,脸上的呆滞转变为彻骨的怒意,仿若利刃割在施年身上。
他就着倒地的姿势,反手抓住自己的笛子,往施年的肩膀刺。
施年没有斗殴的经验,被他扑过来的架势唬住了,下意识将琴弓盒挡在身前。
杨司乐是故意的。
近身的一刹那,他当即换了一只手,化掌为拳,以牙还牙地挥向施年的脸。
施年只听见脑内一声闷响,剧痛就侵袭了全身。
他背部着陆,白衬衫沾满灰尘,盒子也脱手飞了出去。
胸腔里的脏器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蛮力扯紧了,后脊窜麻,前胸刺痛,两耳嗡鸣,他吃痛地闭紧眼睛,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杨司乐乘胜追击,走过去揪住施年的衣领,粗横地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几年不见,还学会打架了,了不起啊施首席。”
他冷声讽道。
衬衫的第二颗纽扣被扯松了,施年还意犹未尽。
他覆上杨司乐的手,想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同时尝试着说话。
杨司乐没听清,俯下|身把耳朵凑近了一点:“什么。”
施年带着得意的笑,声音微弱地重复:“我操……你妈……”
话音未落,他就猝不及防抬起右脚,狠狠踹向了杨司乐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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