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旁的事,我也是找点活儿动动手脚。”
吉孟氏坐榻上,给自个倒了杯茶:“来京里,过起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点都不得劲。
越过我是越发想不通,黄氏…然丫头她们怎么会欢喜的?”
为这样的日子,那真是抓破脑袋地算计,甚至泯灭人性,罔顾人命。
“各有追求吧。”
吉安掰算着日子,二哥他们也就在这几天到。
追求…把命追没了。
吉孟氏目光落到堂侧的凳子上:“月娘这回来,可是带了信儿?”
之前几回,她没带信也不来打搅丫儿。
点了点头,吉安细嚼嘴里的秋梨,慢咽下:“还不确定,尚只是怀疑。”
但八成就是谢家。
谢家主母邹氏膝下只两闺女,大闺女谢紫妤,即雍王妃。
雍王景染是昌平皇帝元后所出,亲舅舅乃户部尚书沈坦。
另雍王妃父亲谢宁海,是肃宁总督。
肃宁有铁矿,铁矿能制兵器。
有银钱有兵器,就差兵了。
而她家那口子呢,现手里正握着三十万骁勇的北伐军,又擅于领兵布阵。
全乎了。
但谢家太会想当然了。
先不说楚陌乐不乐意的事儿,就只论现龙椅上坐着的那位主儿。
其从入主东宫到现在稳定朝堂,仅仅用了一年三个月。
这可不是靠点运气,就能做到的。
雍王凭什么以为能扳倒他?
吉孟氏也不问是谁家:“咱们小心着点。”
于这京城,她是个外人,跟着闺女行事就成。
“好。”
吉安用完了一盅秋梨燕窝,站起身拉她娘出屋,去小园里走动。
右手抚着肚子,快五个月了,已显怀。
每日里一个时辰的走动,早中晚打太极放松。
她现在仍觉步履轻盈,夜里睡下,摸摸四肢,也没胖。
听娘说,再过过,肚里那位就不安生了,会翻身伸展手脚。
她很期待。
京里一直严防,各家无事少有出城。
故城外有流民,城里知道的人家并不多。
也是流民少,没闹出大动静。
但那是之前了,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京城皆知南徽动乱,殃及了大批无辜百姓。
寒冬将至,从南逃到北的流民食不果腹,居无安处。
碎花胡同谢家二娘,菩萨心肠,在城外、通州、津州、罕州都煮粥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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