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频婆,听着方大娘说她今日去买菜的见闻。
“大伙儿都讲萧家四姑娘是因祸得福。
那永宁侯家有男儿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单这一点就得多少女子欢喜。
此回啊,张家丢人是丢大了。
有皇帝老爷的申斥,那金贵的大少爷肯定娶不了上得台面的淑女了。”
吉安连连点头,萧家这步棋走得好。
老皇帝要死了,他总得给太子铺点路子。
政权都是枪杆子打出来的,太子无权,但有手握兵权的永宁侯在后撑着。
就算老皇帝现在蹬腿走了,朝中又有谁敢妄来?
况且位高有心思的大臣又不止一个,他们也怕自个大动时,被人背后来一刀。
灭三族、灭九族的,光想都叫人胆寒。
此刻与楚家宅子隔了两条街的五进大宅张府里,静若寒蝉。
前院书房,头发灰白梳得一丝不苟的张仲,闭目仰靠着太师椅,双手捻着把上的雕狮,一下又一下。
四个儿子,六个已成人的孙儿立在堂中。
其中身着绯衣,低垂着首的浓眉青年就是才被退亲的张培立,也是张家长房唯一的嫡出。
又熬过一刻,他终是受不住了,提衣摆,跪到地上:“祖父,孙儿大错,叫您失望了。”
站在他之前的吊梢眉中年男子,乃张培立亲爹张恒安,叹一声气,上前一步跪地拱手:“父亲,子不教父之过,儿子请罚。”
沉凝稍许,沉思许久的张仲终于睁开了眼,看向堂下,手指轻敲雕狮,平静道:“也是老夫轻率了。”
皇帝再多疑,到了一定地步也不敢拿大景的江山开玩笑。
一道赐婚圣旨,给他敲了警钟,得谨慎了。
抬手抵到嘴边,轻咳两声,张仲换口气:“恒平,你去请钱太医来,老夫身有不适,明日告病。”
张恒平听惯了他爹的话,未有迟疑立马起身:“儿子这就去。”
回身瞪了一眼逆子,要不是明年还有会试,他真想给他一顿板子。
“别在这杵着了。”
张仲心里也有气,可怪得了谁?他大姐那头还在怨着,大儿媳又死活不肯儿子聘婷姐儿,他里外难为。
转眼望向二儿,“范州府那还是一点消息都没?”
嘴上留着两撇胡的张恒宁,锁眉摇首:“儿子派出的探子,已深入到可疑人家,目前为止,没发现疑点。”
站在边上的大鼻中年,张恒昀嗤笑:“大姑也真是的,瞒着事直到那韩芸娘葬了,才与您提起。
一年半的时日,足够人家将所有痕迹抹去。”
“大姑哪是瞒着?她是忘了。”
张恒宁抬手抚过右边一撇胡,也是觉无力:“要不是大嫂以她的名义给韩芸娘去信,楚家没搭理。
桐州那又来信说韩芸娘死了,她都想不起来这茬。”
那楚家也是个铁桶,之前上下就两个主子,想往府里插人都难得很。
好不容易等到楚陌出孝,塞进去两个,没到三月就折了一个。
张仲又问:“韩芸娘的尸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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