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珍珠来到暗宫,却见司马瑶姬一身缟素,不饰一钗,呆呆坐在两具棺椁前。
小彧紧紧地拉着瑶姬的手,睡在她膝上,雀儿在一边陪着。
瑶姬看见珍珠,立时泪流满面,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这是珍珠第一次回娘家,却不想是来参加父兄的葬礼。
我怕珍珠过度悲伤,对孩子不好,便努力劝了半天。
我为原青江和司马遽上了香,心中暗叹,原氏老祖宗到底前世造了多少孽,为何一个个终是难逃弑父杀母的逆伦之命?
想起前几天司马遽还在为我和小彧剥菱子,一心想着解放司马家族,心中不由涌上一丝悲伤。
我在他的牌位前深深鞠了一躬,暗中对他说:&ldo;司马遽,我一直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你安心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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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忙回到宫中,果然齐放发来不好的消息,原奉定果真到法门寺劫了锦皇贵太妃,又纠结旧部自秦岭带走了非流。
我脑子嗡的一下就大了。
原奉定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等于是逼非白杀了锦绣和非流啊。
我回到西枫苑,非白早已等候多时了,他无奈地道:&ldo;你身子要紧,不要到处去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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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悦地诘问他:&ldo;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瞒我?锦绣和非流怎么样了?&rdo;
非白摇了摇头,&ldo;我已派昌宗前往查探,可是原奉定已带着他们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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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五,齐放回来了,进宫前来密报。
&ldo;回主子,我本想查查陈玉娇的死因,但是有人早一步把陈玉娇的尸首挖出来烧了,一点渣子也不剩,随葬的金锭也不见了。
我派人查了半天,才有暗人传话说是刑部直接下的命令,理由是怕传染疫症。
这事儿我看有些蹊跷,陈玉娇不像是溺毙这么简单,凶手这是在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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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人看陈玉娇不顺眼?我这样想着,齐放低声道:&ldo;可能是有人不想让主子查到身世。
这个不难查,到内务府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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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谁呢?不好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
自从司马遽去世后,我本想遵守同司马遽的约定,以做重阳的伴读为名接小彧上来。
可是非白为难地说瑶姬夫人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一时半刻都离不开小彧。
珍珠也确认了这种说法,我只得暂时作罢。
然后孕妇的本能苏醒了。
我开始嗜睡起来,一天里倒有大半是睡的。
林毕延越来越沉默,只对我说因我身子本就弱,怀孕初期又遇上明风卿的毒杀案,胎儿受到惊吓,又经故人离世之痛,情绪也需调整,必须得好好静养。
我只得将生意交给小放打理,一门心思睡大觉。
四月初二,春风扑面,百花盛放,一片姹紫嫣红,尤其是樱花最是绚烂繁盛。
非白着人在麟德殿的两行大樱树下设下樱宴。
最大的一棵樱树在大风亭边上,大风亭中有活水机关,正好可用来曲水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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