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想那么多,我们都很相信你,我有个姐姐也开始接单了,她说你选的品很好看。
你很厉害的。”
杨娜鼓励道。
许悠妙失笑说:“你没看过更厉害的。”
“你要自信,悠妙,你自信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杨娜忙道。
许悠妙被逗笑点了点头,这才和杨娜回了屋。
又一年国庆长假,许悠妙回家参加许靖的婚礼,她家里大变样了,喜气洋洋贴满喜字和气球,她还世上有着最纯粹亲密关系的两个人。
许靖婚礼的后半场,许悠妙感觉自己是行尸走肉。
她看着眼前过度喧闹的热闹,看着她哥和他新婚妻子半生不熟的亲密,看着来宾的兴奋和唐突,只觉得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
这世俗的一切是巨大的谎言,人们都穿着虚伪的外衣在世俗的规则下伪装体面,这也是大部分人愿意服从世俗的原因,因为是他们需要规则去做人,可能大部分人本身不知道该怎么为人。
许悠妙经常把目光放在彭珍身上,彭珍和许汉生今天算是另一双主角,儿子结婚是大喜事,他们也结伴给每桌来宾敬酒。
许悠妙发现,她的父母站在一起的时候,父亲总是比母亲要高出一截,这不仅仅是身高上的差距,更是家庭地位的差距,父亲总是在前面挡住了一半的母亲。
而母亲也甘愿有一半在后面。
他们这对夫妻和来宾说笑,给来宾分发红包和烟,很多时候丈夫想到了什么总会回头对妻子嘱咐两句,然后妻子就会赶紧跑去做,丈夫则继续应酬来宾谈笑风生。
妻子跑前跑后,丈夫稳如泰山继续指挥,那场景像分工也像“奴役”
。
许悠妙忽然明白到为什么在她所生活的环境里,总是上一代的女性在教育施压下一代的女性,因为上一代的女性已经被身边的男性所驯服。
她们接过所谓父亲或者丈夫递来的权柄,无知无觉无声无息替他们继续规训着下一代女性。
当许汉生和彭珍敬酒到那位姓王女士的桌上时,许悠妙在彭珍脸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尴尬和不屑还有紧张,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复杂。
彭珍努力保持得体的笑,许悠妙的内心却在此刻爆炸了,她倏然站起身拿上包离开了酒宴。
许悠妙回到家,把家里的喜字和彩带都撕了,把每个气球都扎破了,把热闹的喜糖都丢进了一个黑色大垃圾袋里,然后她把这些垃圾都一脚踢到了门口。
一堆垃圾堵在门后,像极了他们的生活藏污纳垢。
做完这件事,许悠妙愤愤上了楼,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关了手机。
她知道要是大家发现她离场消失,一定会疯狂给她打电话,而她不想解释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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