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月紧盯着那只淌血的手臂,一字一字地说:“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么死在我面前?”
医生忙道:“我怀疑发狂状态是由寻偶症诱发的,也许您可以释放一点信息素,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玫瑰花的香气浅淡的飘散,盖住了血腥的气息,和孔洞中溢出的雨水味儿悄悄缠在一起,那只手猛然开始剧烈的颤抖,沈凉月揪心地问:“他还会好吗?”
“如果能唤回他的理智,元帅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能他会这样饱受折磨,直到力竭而亡。”
仿佛是在回应这句话,那只手突然收了回去,而后整个铁门被砸得“砰砰砰”
地巨响,贺明风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铁门在明显地摇动,他的反应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癫狂!
“退后!
公爵大人,看起来信息素并没有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秘书心有余悸地拽着沈凉月往外走,贺明风的手飞快地伸出来,像要留住什么一样在空中抓挠寻找,他的另一只手还在拼命锤着铁门,早已哑掉的喉咙中爆发出崩溃般的含混嘶吼:“不不!
门,打开!
我的别、别走!”
沈凉月回头急急道:“他在说话!”
“您幻听了,元帅早就没意识了!”
“放开!”
沈凉月甩开秘书的手,“你听,他在说别走!”
“别、走”
他的声音介于动物的悲嚎和人的呐喊之间,像刚刚学会说话似的发音不清,声带的摩擦声和喘气声令贺明风分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语声嘶哑得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吐出一口血,“我的回来!
回来!”
铁门摇撼、吼声震响,里面关着的是一头随时能要人命的凶兽,连身经百战的秘书都吓得浑身发冷,看上去最柔弱的沈凉月却表现得最镇静,他回身站定,很轻地说:“你在叫我吗?”
地动山摇的声响倏然停了,那只手的五指指尖都在竭尽所能地伸向他的所在,世界猛地静了下来,“月月”
呜咽声伴着嘶哑的气音,铁门后的贺明风用尽全力,如同初学人语的猛兽终于完整地说出了一句话:“求你、别走求求求求你,回来!”
能打碎铁门的手在不停的发抖,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回响在舱室内,沈凉月一步步走了过去,站在那只手的一臂之外。
“公爵大人,小心呐”
秘书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看见沈凉月缓缓抬起手,纤细白皙的指尖和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轻轻一触。
oga的手腕细瘦可握,如花枝般能被轻易的折断,他触碰的那只手却比钢铁还硬、宛如死神滴血的镰刀,这个细微的触碰,却仿佛蕴含着无法估量的力量,让那只剧烈颤抖的大手几乎不能承受他们的手再次相触,如同小时候重返伊甸园这个场景令沈凉月不由自主地想起成人礼上的舞会,那时的贺明风是全场最迷人的alpha、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如果重来一次,十八岁的的沈凉月还会不会把手交给他?贺明风的手直直地伸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明显地又开始发颤,他在黑暗的审讯室里什么也看不到,热泪顺着眼角不停地淌,只能颓然跪在铁门后想要请求沈凉月大发慈悲。
可他的发狂症状仍未完全缓解,出血的喉舌不听使唤,喉结上下滚动、嘴唇开开阖阖,却只能发出“哧哧”
的气音与含糊不清的几个单字。
沈凉月低头看着他掌心的纹路,有一道深纹贯穿整个手掌,他曾靠在贺明风怀里,用指尖描画着那道掌纹,嬉笑着说:“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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