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消楚清露的看法,傅青爵跟她分享一则辛秘,“她并不是天生这样,我父皇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想的没错,我之所以能从我父皇那里听说这样的事,确实是因为她和先皇有关系,我父皇才关注。
我现在是要告诉你,我姨母她并不是真的一心想着江山社稷,她是以前被情爱伤透了心,才彻底绝了这个念头。”
楚清露洗耳恭听。
傅青爵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世上真的有把江山当成自己的命、把感情全部抛却的女子吗?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
便是我们常听的关于先皇的故事,她乃女子楷模,一生传奇,多么多么伟大,做了多少有功于社稷的事,不也是为了皇夫,只许江山十年吗?她走得那么潇洒,到底不如前朝的那些野心勃勃的皇帝,做了皇帝宝座,便再舍不得放下。”
“在我看来,先皇她是一个很自我的人。
她教导出的人,必然也不会为了大我牺牲小我。
我姨母年轻时,虽然学问好了些,成就大了些,但也和天下所有姑娘一切,夫唱妇随,才是她真正的梦想。”
“露珠儿,你没有好奇过吗?她和你母亲差不多大,你都这么大了,她膝下却一个子女都没有。
她明明已经嫁人,但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我,言语中都不提她的丈夫。”
许文容十八岁时,便是大周国有名的才女。
她在那一年,考中了状元,入翰林院,嫁如意郎。
她出身盛京大族许家,她丈夫出身新贵孙家孙述之。
两家门当户对,虽为政治原因、家族利益而联姻。
这对小儿女,却是真的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那几年,是许文容最风光的几年。
傅青爵听说的故事,发生在许文容二十岁。
她那时尚在翰林院供职,三月初,她夫君到了年限外放,去地方上任职。
她跟夫君说好,等她年限一到,和丈夫去同一个地方做官,两人可以待在一起。
五月的时候,许文容发现自己怀了孕,立即写信告诉丈夫。
九月的时候,许文容从翰林院离职,专心养胎。
她并没有留在盛京,她有一年的假,便想去找丈夫,等生下孩子,再回京。
腊月,许家在大雪纷纷中,迎回了许文容和孙述之。
许文容离京时已经显胎,回来的时候却小腹平坦;孙述之离京时面容红润,回来的时候苍白如雪。
他陪着妻子回两家拜访,许家和孙家得知,许文容受了重创,再也不能生育。
当时寒冬腊月,两家真如在冰窟中度过年假。
后来在来年二月,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来京,找上了孙述之。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许家向来没有女儿缘,那一辈统共就两个女儿。
两个都为了家族利益而嫁人,一个入宫做了娘娘,一个嫁给了孙家。
一个心性傻,在后宫中如履薄冰;一个生了七窍玲珑心,却再也不能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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