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隅安的话虽然难听却并不无道理,他已经不再是omega,自动失去了那些可以对兄长撒娇,希冀得到回护的权利。
他现在是一个alpha,如父亲所言,有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和必须面对的成长。
但时茧还是向时序迈出步子,“哥,我很想……”
“校方安排的见面会还有十分钟,您得尽快过去准备。”
时序身后的助理上前对他说。
“我知道了。”
时序又看回时茧,弟弟像只鬼鬼祟祟的小猫一样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于是抬手揉了揉猫咪的发顶。
时茧的话没有说完。
时序来去都很突然,他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容不下、来不及听哪怕多一个字。
“你刚分化成alpha,可能会不适应军校的节奏,但你从小就很优秀,这些对你而言应该只是一些小困难。”
时序说,“希望等我下次再来,作为学生代表在台上发言的人可以是你。”
“我会在台下给你鼓掌的。”
“……嗯。”
“我……会努力的。”
说不出的压力伴随着温暖干燥的掌心温度一同传达给时茧,他像淋了一场水光潋滟的太阳雨,不是那么冷,又晴得不彻底。
有毒的蓝色蘑菇撑着伞盖,在长满青苔的潮湿角落里默默发霉。
时茧笔直地站着,在想抗拒反叛之外的另一种可能性,比如说听教官的建议,勉强顺从地在军校待完四年。
就像牧野说的,哪怕只是装个样子,所有人都会皆大欢喜。
他就按照父亲和哥哥们所期望的那样,做一个alpha该做的事,也许会让糟糕的情况变得稍微好上那么一点……?
时茧大大睁着的双眼有些无所适从的迷茫,他也不清楚自己如果做出这个选择到底对不对。
急转直下的命运没有给被迫改变的人太多适应的时间,所有人都只是指给他一个方向,告诉他终点该去哪里,但没有人告诉他究竟该怎么做,他只能跌跌撞撞头破血流地摸索着往前走。
他站在一场只有自己能淋到的雨里,隔着雨幕远远看着时序转身离开,那一瞬间被拉得很长、很慢,他在那个背影上看到的又不止一个人。
时序走出几步,对助理说:“以后不要在他面前催促我。
我知道该怎么安排时间。”
助理低下头:“抱歉时先生。”
时序不再给他眼神,余光落在正佯装无事吹着口哨缓缓开溜的牧野身上。
“……”
视线对上,牧野望天看地抠着墙皮,哨音悠扬。
这墙可真墙啊。
这苔藓也真绿。
时序顿了顿,低声吩咐助理:“把他带到临时办公室。
等我开学礼结束后回来再说。”
“是。”
*
时茧在操场的围墙后待了整个中午,感觉不到任何饿意。
下午的军事理论课,他第一个到。
选了最后面的座位,哪怕决定了暂时安分下来混完军校这四年,时茧也下意识地抵触与之有关的一切。
他还是很想离开这种地方。
快响铃的时候学员们拎着书陆续到了,每个人一进教室就能看见坐在最后一排靠窗假寐的少年,都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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