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懒得大动，只挪了半步，抬手把对联往墙上贴，身子跟着往前倾了下，像是把她圈在了自己身前。
距离缩短，猝不及防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冷清清的香味，夏灼很没出息的，红了耳根。
等他贴好对联，夏灼没话找话，打破僵局，&ldo;你出门，喷香水啊。
&rdo;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陆风禾已经见怪不怪，&ldo;我家里经常点香，一屋子都是这味儿，散不掉。
&rdo;
宋女士喜欢香，也喜欢点香，尤其钟爱某一种，味道很淡。
他大概是闻多了对这个味道免疫，通常情况下闻不出来。
但从家一出门陈朝阳就会说，你妈又点香了。
夏灼看了他眼，问得小心翼翼，&ldo;你这几天是……生气了吗。
&rdo;
对联贴好了，他人也自然往后退了小半步，&ldo;为什么这么问。
&rdo;
&ldo;我那天越说越错，语气不好，不是故意要那么冲的。
&rdo;夏灼越说越小声，&ldo;然后你就那么走了，我以为……&rdo;
&ldo;没有。
&rdo;陆风禾原地站着，漆黑的眼睛看着她，&ldo;我还想着你不乐意跟我说话，就没讨人嫌。
&rdo;
他也从来都不是会上赶着去干什么的人。
刚才上来看见她贴对联够不着，心想装没看见走过去算了，反正人也不见得乐意让他帮。
他要是说出来人家客客气气说不用，一次两次，真挺没劲的。
但路过时破天荒的，他还是说了那句，给我。
归根结底，他也还是上赶着了。
&ldo;我挺乐意跟你说话的。
&rdo;夏灼冲他笑了下，把横批也给他，双手拿着，&ldo;那还麻烦你，再帮我贴一下。
&rdo;
陆风禾瞧了眼她递过来的东西，横批是四个字，福满人间。
她衣服左右两个小兜，里面剪刀胶带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塞的鼓鼓囊囊，像个便携工具箱。
陆风禾从她兜里拿了卷胶带，扯下两条贴横批上，语调漫不经心，&ldo;我刚过来说，对联儿给我，你要还和之前一样客客气气拒绝，我估计真要生气了。
&rdo;
夏灼忽然想起他之前就这个问题说过，问她怎么老那么客气啊。
现在两件事合到一起，她才意识到，他挺不喜欢她这样的。
朋友间有时候过分的客套，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除非她干脆就没拿他当朋友。
夏灼认真看着他，借着今天这个特殊日子，除旧迎新，改掉这个坏毛病，&ldo;以后不会了。
&rdo;
她顿了顿，又开口说，&ldo;今天除夕，之前不开心的事，明年就都不会再发生了。
&rdo;
陆风禾手里&ldo;福满人间&rdo;歪了一下，又揭起来，重新对齐贴上，他嘴角不自觉扬了扬，表面却依然一副没所谓的混球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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