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军这会儿功夫已经抽了半盒烟，扭着头瞧她，&ldo;看了还行的话，手机上跟我说，把钱交了。
&rdo;
夏灼答应，又听见他说，&ldo;中午回来给我买一份儿楼下那家盖饭，青椒肉丝，再买瓶酒。
&rdo;
夏灼还是安安静静的，说，&ldo;好&rdo;。
她在情绪起伏这方面很平淡，平时这样，生气也是这样，只不过吵架的时候她越平静，夏建军就越恼火。
然后，无休无止。
夏灼在手机上问赵穗子要了那个补课班的地址，距离不远，她沿路边走着去。
路边早餐摊儿这个时候都已经陆续收摊了，街上人来人往，匆匆忙忙。
陆风禾单膝点地，手里拿着相机，镜头正对着巷子里一户家门口的小野猫。
墙角潮湿冒着青苔，前两天积起的雪还没完全消融，脏兮兮地混在一起，猫踩在上面，玩儿着一个被人丢弃的玩偶钥匙扣。
相机&ldo;咔嚓&rdo;一声，刚刚的瞬间被定格为永恒。
陈朝阳赶着早餐摊儿收工前最后几分钟去买了几样糯米团子，其实出门前已经吃过了，只不过现在看着又想吃，胃不想，嘴想。
陈朝阳分了个袋子给他，&ldo;陆啊，尝一口?&rdo;
陆风禾专心看着屏幕里刚刚拍下的画面，头也没抬说，&ldo;不了。
&rdo;
陈朝阳左右手拎着袋子，蹲下身跟他齐平，看着他调试相机，提议说，&ldo;要不去雨巷那边儿转转。
&rdo;
雨巷就在附近，他懒懒点了点下巴，&ldo;行。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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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灼从那家&ldo;学霸补习班&rdo;出来，站在门口给夏建军打电话。
之前穗子说是四千五一个月，但她刚刚进去了解了一下，近期涨价了，成了五千。
电话没人接，听筒里一直是冷冰冰的&ldo;嘟嘟&rdo;声。
夏灼只能多打几个试试，出门前夏建军明明答应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又不接电话。
手机里电话接通一秒，她来不及说话，就又挂断了。
不知道是反悔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电话打不通，夏灼正准备回去，一抬头，雨巷口迎面走过来两个熟面孔。
是陈朝阳和那个转学生。
陈朝阳吃着糯米团子，陆风禾跟他并排走，少年身高腿长，狭窄逼仄的小巷里，他也一眼就瞧见了她。
她像是在跟人打电话，但好像没打通。
早上关于月亮听不听得见的那句话，这会儿又出现在他脑子里回旋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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