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风走过来。
他顶着风……
他为什么不打车。
陆风禾烦躁往后抓了把头发，他今天大概是气糊涂了。
过来路上在巷子里看见一只半死不活又没人敢碰的猫，一人一猫在大风里冷得同病相怜，他难得发了善心，用自己当时不知道还算不算有的体温去抱起那只猫。
还差点被人当成要饭的。
今天一整天的遭遇简直能写本《陆风禾传》。
他松松拎着罐雪碧，沉浸式地回想了一下今天一连串乱七八糟鸡零狗碎的事情，直到陈朝阳忽然调低了电视音量，伸长了腿用鞋尖碰他一下，&ldo;是不是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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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声音降下来，一起消失的还有陈朝阳口中的敲门声。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都像是被摁了暂停键，屏息凝神听外面声音。
安静了大概七八秒，没听见任何除了风声之外的响动。
该不会是阿飘过来敲门了吧。
让人脊背后都一阵发凉。
夏灼站在门口，透过上面的方格玻璃能看见里面是亮着灯的，但她敲门半天没人应。
眼前这扇破铁门上贴了张纸，笔迹飞扬，潦草得要命：附中高三，备战清北，勿扰。
用红色马克笔写的，最后还画了一个骷髅头，看着凶巴巴的，仿佛真扰了就会被定义为侵犯领土的挑衅。
夏灼等了一小会儿，鼓起勇气又敲了一遍，&ldo;有人吗，收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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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有反应了，屋内几声拖沓的脚步由远及近，防盗铁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室内光线投出来照亮小小一片，正在她的脚底。
夏灼站在门口，二人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张稍显病恹的脸再次毫无征兆地映入她眼帘。
一个多小时前，俩人见过。
少年看见她，脸上表情没多大变化，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若有似无地愣了一下。
可神情太浅，让人很难确定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陆风禾第一眼就认出她了，是那一个小时前问他饿不饿的&ldo;女施主&rdo;。
姑娘眼睛很亮，一双漂亮的杏眼，是一眼看穿的学生样，瞧着纯良无害。
他随口问，&ldo;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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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灼说：&ldo;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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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少年动了动身子，进去了。
此刻房门大开，夏灼在门口就能清楚看到里面陈设，整体还算干净整洁，就是桌上那外卖盒底下垫着本五三，还是翻开垫的，已经溅上了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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