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白听邓显说过,有一次兔子跳到她脚边,低头嗅着她的鞋面,她吓得失声尖叫,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元君白没有戳破她,颔首道:“不必介怀,若是身子不适,不必勉强进去了。
我让人备些吃食到你房中,你回去歇息一会儿,再用膳。”
班馥强笑了一下:“让殿下看笑话了,多谢殿□□恤。”
实则她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那人故意来恶心她、提醒她的……只是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长公主身边,到底在图谋些什么?*班馥回了房。
屏退左右,她有些心绪不宁地在房内走来走去。
山风有些大,她走去关窗,却在推动窗户之时,突然掉了一支海棠花在地。
时已至秋,不该再有盛放的海棠花才对。
班馥的心慌乱不已,她蹲下来,伸手去捡花,肉眼可见她的手在细细发抖。
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按住自己的手腕,班馥白着脸将花捡起来。
这确是海棠花,只是不知如何做到离了枝头,却这么久都未衰败。
花瓣的颜色鲜艳欲滴,红得甚至不太正常,带着一股血腥之味。
——是鲜血泡染的。
班馥闭上眼,用脚将花瓣用力碾碎。
……这个疯子。
*元君白回来时,夜色已深。
班馥不在屋内。
泰安恭声回道:“昭训说她身子不适,回来后又吐了几回,担心夜里同殿下一屋,连累殿下睡不好,便……便搬出去了。”
“搬到何处了?”
泰安指了指方位。
长公主划了一大片地方给他们住,因而空置的寝殿也很多,班馥倒是搬了个不远不近的。
元君白的目光久久落在沉沉夜色中。
见她那边烛火已熄,又问泰安请医者过来看过没有,泰安说昭训不让,他便也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寝宫。
夜半。
一直紧闭的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班馥为自己套上兜帽,低着头快步往外走去。
出了澜云宫,一路行至溪边一处凉亭,已有一个身影久侯在此。
身形高大,却几乎隐匿在黑暗中。
班馥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了握,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步上前跪下,垂眸:“班馥见过义父,义父万福金安。
让义父久等了,请义父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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