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禀告道,“今日班姑娘已来过此处,但停留时间很短。”
“孤知道了。”
元君白的拇指摩挲着食指边缘,目光还是停留在青瓷罐子上。
楚越犹豫地问道:“殿下,计划可还照旧?”
元君白抬眸看他,良久一笑:“楚越,孤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你也不是。
跟随了孤这么多年,何故有此一问?”
楚越微低着头,正色回道:“殿下待此女宽厚,与旁人……不同。”
自是有些不同的。
他从未如此亲近过一个女子,也从未在一个人面前如此放松过。
更从未在怀疑一个人身份有异时,仍愿意费心设局,给她一次机会。
大抵是因为,他总对她总有种莫名的熟悉亲近之感吧。
可若是她的真心都是假意,又当如何?元君白起身走到书架旁,将青瓷罐子放入一个空的木盒子中,然后再珍而重之地锁好。
“去安排罢。”
他淡声说。
*夜半。
外头隐约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班馥自睡梦中惊醒,朝云在外间守夜,比她更早爬起来。
班馥推门而出时,她已在门口观望了一阵子了。
“发生何事了?”
远处有不少人提着水桶奔跑,空气中隐隐泛着大火燃烧后的焦味。
朝云有些忧虑:“好像是殿下的书房走水,火势虽不大,也没有蔓延开来,但是宫中送来的奏折好像也存放在书房。”
班馥的心一下提起来:“那殿下何在?他没事吧?”
朝云摇头:“奴婢尚不知,他们忙于救火,方才也没来得及问太细。”
皇帝如今身子已大不如前,离国诸事现如今大多由太子处理。
他素来勤政,无一日懈怠,经常夜伏案台。
也不知今夜走水时,他是否还待在书房?班馥急急往书房方向奔去。
火此时已灭得差不多了,楚越正在指挥众人将书房中抢救出来的书册搬离。
他脸颊脏污,形色也有些狼狈。
自打她舍命救了昭仁公主一命后,楚越对她的态度略有好转,但也仅限于不再冷眼相对,平日也不怎么说得上话。
班馥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叫了一声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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