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肉羹回家只是一端,他不管到什么地方,有好的东西一定带回给我们,所以我童年时代,父亲每次出差回来,总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
他对母亲也非常体贴,在记忆里,父亲总是每天清早就到市场去买菜,在家用方面也从不让母亲操心。
这三十年来我们家都是由父亲上菜场,一个受过日式教育的男人,能够这样内外兼顾是很少见的。
父亲的青壮年时代虽然受过不少打击和挫折,但我从来没有看过父亲忧愁的样子。
他是一个永远向前的乐观主义者,再坏的环境也不皱一下眉头,这一点深深地影响了我,我的乐观与韧性大部分得自父亲的身教。
父亲也是个理想主义者,这种理想主义表现在他对生活与生命的尽力,他常说:&ldo;事情总有成功和失败两面,但我们总是要往成功的那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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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的乐观和理想主义,使他成为一个温暖如火的人,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不能解决的事,就使我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他也是个风趣的人,再坏的情况下,他也喜欢说笑,他从来不把痛苦给人,只为别人带来笑声。
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和哥哥到田里工作,透过这些工作,启发了我们的智慧。
例如我们家种竹笋,在我没有上学之前,父亲就曾仔细地教我怎么去挖竹笋,怎么看土地的裂痕,才能挖到没有出青的竹笋。
二十年后我到竹山去采访笋农,曾在竹笋田里表演了一手,使得笋农大为佩服。
其实我已二十年没有挖过笋,却还记得父亲教给我的方法,可见父亲的教育对我影响多么大。
由于是农夫,父亲从小教我们农夫的本事,并且认为什么事都应从农夫的观点出发。
像我后来从事写作,刚开始的时候,父亲就常说:&ldo;写作也像耕田一样,只要你天天下田,就没有不收成的。
&rdo;他也常叫我不要写政治文章,他说:&ldo;不是政治性格的人去写政治文章,就像种稻子的人去种槟榔一样,不但种不好,而且常会从槟榔树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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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教我多写些于人有益的文章,少批评骂人,他说:&ldo;对人有益的文章是灌溉施肥,批评的文章是放火烧山;灌溉施肥是人可以控制的,放火烧山则常常失去控制,伤害生灵而不自知。
&rdo;他叫我做创作者,不要做理论家,他说:&ldo;创作者是农夫,理论家是农会的人。
农夫只管耕耘,农会的人则为了理论常会牺牲农夫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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