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旺火一路从巷仔咒骂着过去,他左手提着被剥光成赤条条的棋子,右手拿着一把竹扫帚,小鸡一样被倒提着的棋子只是没命的嚎哭,好奇的镇人们跟随他们父子,走到妈祖庙前的榕树下。
旺火发了疯一样,&ldo;干你娘,干你娘!&rdo;的咒骂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条绑猪的粗麻绳将棋子捆系在树上,棋子极端苍白的皮肤在榕荫中隐泛着惨郁的绿色,无助地喑哑地哭着。
旺火毫不容情地拿起竹扫帚啪哒一声抽在他儿子的身上,细细的血丝便渗漫出来。
&ldo;干你娘,不知道做好人。
&rdo;啪又打下一帚。
竹扫帚没头没脑地抽打得棋子身上全红肿了。
好奇地围观的人群竟是完全噤声,心疼地看着棋子,南台湾八月火辣的骄阳从妈祖庙顶上投射进来,燥烤得人汗水淋漓,人们那样沉默地静立着,眼看旺火要将他儿子打死在榕树上。
我躲在人群中,吓得尿水沿着裤管滴淌下来。
霎时间,棋子的皮肤像是春耕时新翻的稻田,已经没有一块完好。
&ldo;乓!乒!&rdo;
两声巨响。
是双管猎枪向空发射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回转身向庙旁望去。
连没命挥着竹扫帚的旺火也怔住,惊惶地回望着。
我看见刚刚从山上打猎回来的爸爸,他穿着短劲的猎装,挟着猎枪冲进场子里来,站在场中的旺火呆了一阵子,然后又回头,无事般地举起他的竹扫帚。
&ldo;不许动!你再打一下我就开枪。
&rdo;爸爸喝着,举枪对着旺火。
旺火不理,正要再打。
&ldo;乓!乒!&rdo;双管猎枪的两颗子弹正射在旺火的脚下,扬起一阵烟尘。
&ldo;你再打一下你儿子,我把你打死在神明面前。
&rdo;爸爸的声音冷静而坚决。
旺火迟疑了很久,望着静默瞪视他的人群,持着竹扫帚的手微微抖动着,他怨忿地望着,手仍紧紧握着要抽死他儿子的那把竹扫帚。
&ldo;你走!你不要的儿子,妈祖要!&rdo;旺火铁青着脸,仍然抖着。
&ldo;乓!乒!&rdo;爸爸又射了一枪,忍不住吼叫起来:&ldo;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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