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不自觉地看向摇篮床里香甜酣睡的婴儿,小脸白白净净的,脑袋圆圆的,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小小的、软软的,可可爱爱才不像周寅坤那么可怕。
目光移回周寅坤身上,她说:“我只是不想让孩子活成你我的样子,他需要一个新的人生,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重蹈覆辙我们任何一个人,这也是,我一直想要带他离开的初衷。”
说白了,还不就是嫌家里是做毒的,生怕他带坏了孩子,所以才脚底抹油似的偏要带孩子跑。
“放心,我不会让他碰那种脏东西。”
周寅坤撇了眼那闭着眼也跟自己轮廓稍有相似地小脸,清清楚楚地说:“但我手里的所有武装迟早都是他的,也必须是他的,想拿稳,至少不能比我差,不是因为他是男孩,是因为他是我周寅坤的种。
你信不信想弄死他的人多了,只有让他变得更强才能活得更久,现实就是现实。”
夏夏望着摇篮床里她永远看不够的小人儿,一句句地听着,忽然想起自己被抓到泰国警署的那次经历。
按理说,周寅坤的话也有一定道理,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更何况周寅坤仇家又多,孩子难免会被牵连。
无论她带孩子走去多远,也不可能改变他的父亲是谁。
她长叹了口气,眉头不由地皱紧,瞧模样愁得够呛。
周寅坤伸手过去,粗粝的拇指摩了把她的眉心,“怕了?生孩子都没见你愁成这样,现在怕什么?”
提起生孩子,夏夏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那种疼只是想想都感到揪心,她也不想掩饰了,肩膀一垮:“也怕的。
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周寅坤能不知道么。
不是“以为”
,是真的差点死了。
看到周夏夏体力透支晕过去,他也吓得半条命都没了,谁能想到生个孩子这么危险。
要说这事也够倒霉的,就偏偏生孩子当天让周耀辉撞个正着。
男人的屁股从椅子上挪到床边坐下,往里蹭了蹭离夏夏更近了些,语气少见地温柔:“兔,我也是头一回当爹,不知道女人生孩子这么遭罪,咱们就要这一个,以后我戴套儿。”
头两句还算正常,最后一句说的什么话?夏夏倏地偏头,那张俊脸占了她满眼。
对方不但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反而还问她:“怎么?不信?”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
夏夏本就不喜欢跟周寅坤做那种事,还想着往后不住一块儿就可以极少做,甚至不做。
可听话茬,不像那么回事。
“你,你刚才不是说我可以带孩子离开的吗?”
夏夏问。
不懂周夏夏这是什么脑回路,本以为她开窍了,没想到还是个死面馒头。
周寅坤斩钉截铁地告诉她:“让你带孩子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去正常上学,不是让你去庙里当尼姑的。
咱俩时不时地见一面、做一下有问题?”
夏夏也不懂他的脑回路!
那还叫什么离开?而且听起来怎么更像情人了?她试图商量着说:“我们以后能不能少做,或者……就,不做?”
周寅坤脸一拉:“为什么?”
“就……”
夏夏眼神略微闪躲,简而言之:“我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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