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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买一座私人医院的顶层豪华病房里,周寅坤忙活得脚丫子朝天。
每日除了喂奶,还需要给孩子换尿布湿,为了不让那小不点儿臭着,还得兼顾给他洗澡。
但在他看来这都是杂七杂八的小事,对他日常事务不构成威胁。
最近红色通缉令还挂着,周寅坤不宜多走动,有事都是亚罗来传达消息,若有重要的事,阿耀也自会来当面汇报。
所有人都依然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一切并不算是停滞状态。
然而,美国中情局那边还需要从长计议。
当下这种状态,有弊端也有益端。
就譬如,他能趁这段时间多陪陪周夏夏,听说女人生完孩子可是要坐月子的,他当丈夫的没理由不伺候月子。
生之前他都没怎么陪过她,现在生了,身体虚弱得要命,当然得把小兔伺候的舒舒服服,把屎把尿、喂饭擦身周寅坤全包了。
至于孩子,那都是捎带手的,不在他的重点范围之内。
夏夏醒来这两天右侧手臂都使不上力气。
医生诊断,这是枪伤致使右侧臂丛神经部分受损所致,后续还需通过手术修复,并配合进行康复治疗。
于是,右边这条胳膊基本就是暂且废了,干什么都只能依靠左手。
但周寅坤不同意,他不让她用那只完好无损的左手,因为在他眼里,现在的周夏夏就是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残疾人。
而自己,则是那个让她成为残疾的滔天罪人。
不过细究起来,这事归根结底还得赖周耀辉。
狗娘养的,早知会这样,当初就该在他脑袋上补一枪,也不会闹得夜长梦多。
原本养得活蹦乱跳的小兔,一夜之间变成了残疾兔,搁谁谁不堵心。
夏夏背后靠着绵软枕头,看看面前医用床头桌上摆着的饭菜,又看看坐在身旁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勺子的男人。
明知说了也不可行,嘴里还是嘟囔着:“我可以自己吃,真的不需要喂我。”
就吃饭这点小事,夏夏是觉得虽说左手拿筷子不方便,但拿勺子叉子是完全可以的,周寅坤就坚决不同意,死活都要喂她吃饭。
男人自当没听见,将睡熟的婴儿放在一旁的摇篮床里。
举着勺子跟饭菜上方笔划了下,体贴道:“想先吃哪个?”
纯白色桌板上,每道菜品皆精致无比,且配比科学,有助于术后恢复,看着也很好吃。
夏夏抿抿唇,指了指那盅燕窝玫瑰荔枝冻:“我想尝尝这个。”
这是桌上唯一一道甜品。
饭不好好吃,净吃些零嘴,吃完这个等会儿没吃两口主菜,她准说自己吃饱了,本来就瘦得一把骨头了,这么下去怎么行?
“先吃正经的,一会儿吃那个。”
周寅坤不听小孩儿的,直接舀了勺白松露牦牛奶炖蛋粥,一手稳稳护在底部,将勺子送到她嘴边:“张嘴。”
饭都递到嘴边了,夏夏只好乖巧张嘴,鼻腔被白松露的氤氲香气充斥,入口之际,喉间浮起乳脂微咸的回甘,口感丝滑软糯,吃进胃里很舒服。
周寅坤喂着饭,欣赏着眼前可爱的人儿,气色比前些天好了不少。
她一口一口吃得挺香,原本干涩的嘴唇被汤汁沾得晶莹,不尝也想象得到有多甜。
女孩只顾着吃饭,没言语一字。
而有件事,周寅坤一直想挑明说来着,可这两天忙着带孩子、照顾她,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索性就趁现在问了:“咱俩现在,算和好了吗?”
夏夏嚼着食物,微怔了下。
这样的相处,难道还不算和好吗?想来,他真正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
她抬眸,周寅坤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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