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表情，大多时候都是和心态挂钩的。
我说的很平和，旁边的柳妙妙虽然一直看着窗外，可她脸上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一些，偶尔转过头来看我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惊讶。
就在这时候，柳妙妙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出手机回消息时，我无意间瞄了一眼，那个转账红包很明显。
很难相信，在魔都这个城市，柳妙妙做的这种兼职，一天才不到两百块钱。
可这种下意识的想法，却让我突然愣了一下，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我自己曾经那些年，不也是这种高劳低酬的牛马么？
“那就是你昨天的工资么？”
我看了一眼柳妙妙手里的手机。
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上次送你去学校时，你好像不是这个手机，怎么，换手机了？”
想起上次松她去学校时，柳妙妙用的还是一个高档手机，少说也一万多块，看起来还比较新。
现在她用的却是一个一两千块的手机，想来也是把原来的手机卖了，换了一个便宜的。
柳妙妙继低着头沉默，拿着手机的手，也收紧了几分，表情看起来有些局促。
我轻轻笑了笑，继续说道：“没什么，当年我也干过这事，那时我妈，嗯……也就是你外婆，给我买了一个一千多块的手机。
你应该也听说过我那时候是什么样子，后来没钱吃饭了，就连手机也卖了。”
“要不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谁会干这些事呢？”
我再次点着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想起和母亲有关的事，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些遗憾，终究会是我一辈子的伤痛。
“舅舅，对不起！”
柳妙妙低着头，声音很轻，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抓着手机。
看得出来，柳妙妙这次好像是真心地在道歉。
我摇头淡笑着说道：“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最没用的东西。
而且，你已经偿还了，不是吗？”
听到我这般意味深长的话，柳妙妙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而且，你不要认为我和你说了这些话，就觉得我是个好人。
因为……”
我转过头，往柳妙妙跟前凑了一点，随后吐出一口香烟。
“你这一辈子，就只能是我的女人。
你妈也一样，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逃不开，索性就换一种方式，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你看，一旦想通那个点，少一点顾忌，她活的是不是轻松了很多。”
说完，我还往厨房看了一眼。
柳妙妙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或许，她还以为我之前说那些话，是要放过她。
突然间，柳妙妙眼眶突然红了起来，挺翘的琼鼻微微翕动了几下，豆大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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