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彻道:&ldo;太后自有决断,为臣者岂敢妄自揣测?&rdo;
二人都是锋芒毕露的年轻人,身居高位,自有一种不可一世的冲嚣劲儿。
然而目光对上,霍笙却发现此刻的吕彻是平静的,哪怕是在听到封王这样的事,心神也无一丝激荡,这样的人,要么是淡泊至极,要么是所图非小。
霍笙转了话题道:&ldo;听说表舅前些时日受了伤,现下可好些了?&rdo;说着,看向吕彻。
&ldo;二郎的消息倒是灵通。
&rdo;吕彻回看他,淡淡地道,&ldo;有劳记挂,已经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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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笙自饮了一口茶,慢慢道:&ldo;表舅是英雄人物,戍边五年,从斥候做到将军,令敌寇闻之而胆寒,外甥听着,也是钦佩仰慕。
只是恕某直言‐‐&rdo;他语气一转,目光陡然锐利了几分,&ldo;京城不比边关,表舅行事更当慎之,可千万别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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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彻目光闪动,见他视线锐利,似乎带着警告的意味,不由轻笑:&ldo;二郎所指为何?&rdo;
霍笙道:&ldo;某还以为上过沙场的都是磊落汉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rdo;他年轻,骨子里还是有一种昭昭烈烈的堂皇,比不得吕彻深沉,当即冷肃了脸道,&ldo;你杀羽林都尉谢骏,而后嫁祸于我,是想看着我跟吕嘉相争,你好坐收渔利?&rdo;
吕彻没有否认。
霍笙又道:&ldo;郦侯父子在长安经营了多少年?你一来就想取而代之,未免太过激进。
&rdo;有些嘲讽他的自不量力,&ldo;吕嘉再是蠢笨,手下也总还有些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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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彻此番遇刺,没有丢掉性命,也是运气使然,但吕嘉既然知道了谢骏之死是他所为,往后岂肯善罢甘休?
霍笙自然不关心吕氏内斗,他也只是警告一下吕彻罢了,淡声道:&ldo;长安城水深,小侯爷当心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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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争执的似乎都是朝廷上的事,但吕彻何等精明人,岂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声音更沉了些,似笑非笑地道:&ldo;你说这些,不就是怕我抢走乐昌翁主?&rdo;男人之间有时候更为直接,霍笙听见他道,&ldo;不错,我承认我是对她有那么一点兴趣,所以你千万要把她看好了,说不定哪一天我改变了主意,愿意娶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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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谈到阿练时那一种轻亵调侃的语气,令霍笙登时大怒,欲待发作,门外却有仆从道:&ldo;侯爷,翁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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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收敛了怒气,看向门外。
阿练怀中抱着一束梅枝,红艳艳的,还未近前已有香气扑鼻。
她身上穿的却还是白狐裘,堆云积雪一般,却不觉臃肿,行走时娉娉婷婷,令她整个人如踏云而来。
她一向受了冻脸色就格外的白,此刻脸颊上却有微微的红晕,进门来的时候轻轻吁着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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