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练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垂,道:&ldo;前两年我曾随父亲去山里,当晚住在一个猎户的家里。
碰巧那家的儿媳妇半夜里生孩子,动静特别吓人,我当时都吓傻了。
回来以后就对这方面的事比较留意,读过一些前人留下的书籍。
对了,我还在乳舍里待过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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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舍是专门负责接生的产院,她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没事往那里跑,她父亲还不管,霍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看着阿练低着头,轻轻揉捏自己的手腕。
那双本应是凝霜堆雪的一般的皓腕,现下却是一圈青紫,不禁问道:&ldo;你手怎么了?&rdo;
阿练却浑不在意:&ldo;没事啊,就刚才王妃生产的时候抓着我的手,就这样了。
&rdo;说着甩甩手,&ldo;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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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笙微微挑眉:&ldo;你是不是傻啊,让她抓着别的不就行了?&rdo;
阿练吐了下舌头,没说话。
赵王妃生产过后精神尚好,许是心里牵挂着孩子,不多时便醒过来了。
她一时没有奶水,又担心饿着孩子,便催促着赵王快些赶到下一个城邑,好寻个乳母。
此地毕竟条件艰苦,不便久留,赵王考虑了一下便决定启程。
于是队伍缓缓上路,自晨曦微露的时刻起,到正午太阳高照的时候才抵达安邑。
安邑为昔日战国时魏国的都城,虽然后来魏惠王迁都大梁,不再将安邑作为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但到如今,安邑仍然是一个较为繁华的城邑,更是如今河东郡的治所。
阿练下了马车,伸伸懒腰。
她因为昨夜接生的时候精神太过集中,一时走了困,上午也没睡着,只是随着马车的缓缓行进,困劲儿才又渐渐起来。
恰正是就要入梦的时候,车却停了。
她一万个不愿意动弹,却还是在霍笙的催促下进了驿舍。
阿练不由得打了个呵欠,又抬手揉掉眼里的泪水,眼睛半睁半闭地跟着舍人往自己住的地方行去。
&ldo;抬脚,注意门槛。
&rdo;霍笙在她身边道。
阿练实在撑不住了,眼皮子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抬不起来。
霍笙看着她一副恨不得闭上眼睛就地躺下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敲敲她的头:&ldo;醒醒,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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