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厄有些困惑。
按理说,二十八岁的他应该远比十八岁的他要沉稳周全,思虑长远,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体养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十八岁的时候,身体好像还没这么差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
诺厄抬起眼眸,看了看近在咫尺、眼下却显得远在天边的病床,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心里有点发愁。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那位尽职尽责的雌君,现在多半就守在隔壁。
但是……
诺厄垂下眼眸,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地板上晃荡游弋。
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他可以出于试探的目的,若无其事地扮演一只惴惴不安、依赖雌君的雄虫,可当他真正变成需要帮助、处于弱势的那一方时,即使这份“弱势“与”
帮助“再不值一提,他也没有办法说出半句求助的话来。
作为成年虫,不小心在半夜摸索走路的时候撞到膝盖,
尴尬指数:+5
作为雄主,不小心撞伤膝盖后,大半夜里喊可能已经睡着了、情感上并不喜欢他,仅仅只是出于雌君义务照顾他的雌虫进来帮忙,
尴尬指数:+100000
……算了。
反正房间里乌漆麻黑,也没有虫看见,不如……
年轻的圣阁下稍稍抬眸,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虫目睹他刚才丢脸的那一幕,他收回视线,抱着自己的膝盖,在桌角边的地毯上安静坐好,大脑放空,盯着眼前的黑暗发呆。
就这样原地休息一会儿,等身体缓过劲来,伤口不那么疼了,再偷偷爬回床上好了。
他盘算得很好。
然而。
“啪嗒。
“
门开了。
灯也开了。
房间瞬间被照得透亮,黑暗无处匿形。
议员长站在门边,低头看他:小小的雄虫环抱着膝盖,表情稍有些懵地蜷缩在桌角下,小腿乌青一片,隐隐还在向外渗血。
看起来——
弱小,可怜又无助。
诺厄:“……”
好、好尴尬。
他默默背过身,缓缓留给对方一个孤僻的背影。
顾忌着十八岁小雄虫的脆弱自尊心,议员长体贴地没有出声搭话。
他弯下腰,动作轻柔小心地抱起地毯上的小雄主,又不急不缓地起身,稳稳当当地将雄虫抱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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