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脆申请提前离休了！
可是，大兴隆巷的房子还建时，我没要，折算成现金寄给了志鹏、继瑛。
没地方安身呀，准备去美国……&rdo;
&ldo;找小红他们？唉‐‐&rdo;
&ldo;你叹息我当了大半辈子共产党的官，最后竟然飘洋过海，背井离乡？&rdo;瞧立言沉吟不语，志鲲谈起两次隔离反省的思索、继瑛关于现实民权缺失的那封来信，包括轴承厂工程师对于发动机设计的议论，说毕，又补充道：&ldo;还有，那次同毛毛辩论你也在场嘛，仔细想想，他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所有敝端都是沿于体制啊！
我个人哪来那大力量改变眼前一切？反腐的人倒被分子整趴了！
既是这样，还有什么可留恋？&rdo;这番话又让立言叹口气，点点头。
&ldo;富兰克林说，哪里有自由，哪里就是祖国。
我认为，哪里有所爱，哪里就是归宿。
我连去哪里也不知道呢！
&rdo;讲完，立言谈起家中变故。
志鲲听罢，感慨不已。
&ldo;立言兄，也好，改革也好，都是旨在改革社会。
&rdo;说着，他将思考成熟的观点向立言详尽阐扬一遍。
立言听了，感佩不已。
&ldo;精辟，精辟！
毛泽东是形而上的，政治的，精神的，理想的；是形而下的，经济的，物质的，现实的。
的确如此。
农村有句俗话，&lso;恨人必穷，恨土必富&rso;。
我补充一句，毛泽东的阶级斗争是&lso;恨人必穷&rso;，工作重心转移是&lso;恨土必富&rso;！
&rdo;
&ldo;我们曾满怀理想，满腔热血投身其中，指望为国家为人民做点事情，献出青春，耗尽人生最美好的年华。
可是，全……&rdo;说到最后，志鲲显出悲怆。
有顷，两人相对无语。
忽地，远处传来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立言不禁称赞道：&ldo;多动听，多熟悉。
我们这代人就是听着苏联歌曲成长起来的啊！
&rdo;说着，回忆起少年时代，每逢节日，与志鲲、继瑛穿着白衬衫，戴着红领巾高歌的欢乐情景，并且，小声哼唱道：&ldo;我们祖国多么辽阔广大，她有无数田野和森林，我从没见过别的国家，能够这样自由呼吸……&rdo;唱了两句又评论：&ldo;那时嘴里唱，心里想，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呢！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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