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志鲲咽住了,无言以对。
李卫东为了化解志鲲的尴尬,叹口气:&ldo;照说,如今是新社会,做老人的不该干涉儿女婚姻。
立言的确不错。
但是,他那个家庭……唉,如果像你这样的政治条件,我有什么话可说呢?&rdo;志鲲觉得无法说服这位老共产党员,怏怏告别。
志鲲回家,母亲正在二楼客厅陪同他的两位朋友谈笑风生。
石月琴对立言素来欣赏,更喜欢文静清秀的继瑛;一见儿子,问:&ldo;同李叔叔谈得怎样?&rdo;立言和继瑛焦急地盯着志鲲,等待他答复。
志鲲抿着嘴,摇摇头,轻轻叹口气。
气氛顿时阴郁。
继瑛眼神黯淡,面容戚戚地,几乎流下泪来;立言低下头。
谁也不敢看。
石月琴皱起眉,拍拍沙发椅臂:&ldo;这个老李!
出身不由已,道路可选择嘛!
这点也不懂?还当什么书记!
立言、继瑛你俩别急。
赶明日我叫车辆厂老岳、老徐给他开开窍!
一个厂长,一个党委书记,都是老陈的老部下呢!
&rdo;她还想安慰两句,立言支撑沙发站起身了,声音颤抖地:&ldo;谢谢,石姨,难为您了,志鲲……&lso;四清&rso;工作忙,我……我马上要赶火车回……&rdo;
石月琴瞧着立言神态,又同情又难过:&ldo;你别急,慢慢做工作。
那好,志鲲,你和继瑛送送立言吧!
&rdo;志鲲嗔母亲一眼:&ldo;我也得赶回军区呢……&rdo;石月琴恍然大悟:&ldo;看,我真是老糊涂了!
继瑛,你一个人送吧!
&rdo;
继瑛送立言去火车站。
天空下着霏霏细雨,飘落在头发上、肩膀上就像晶莹的玻璃碎屑;远远看去,市廛行人、马头墙、飞檐斗拱、粉墙黛瓦、楼外楼天窗如同笼罩在淡淡簿雾里,整个汉正街仿佛一幅年代久远的水墨画……两人情绪悒郁黯淡,心里有好多话涌动,又觉得说与不说没有区别,一路默默无言。
站在月台上,眼看火车马上开了,立言满怀离愁别绪,对着花坛里每棵草,每朵花,生出无限眷恋和留连,不觉轻轻念出两句:&ldo;一花一草寻常见,到得别时总耐看!
&rdo;继瑛脸儿腾地红了,低下头,捋着长长的辫子,脚尖蹭地,嗫嚅道:&ldo;你…你,怎么这…这样说人家……&rdo;继瑛的质问让立言缓过神,发觉她误会了。
赶忙要解释,然而,汽笛拉响,火车喘着粗气启动了;他慌忙跃身抓住车厢把手,蹬在铁梯上回头挥手大声疾呼:&ldo;我不是那意思,继瑛!
&rdo;可是,奔驰的列车卷起劲风将他的话吹散了。
火车走了好远,立言从窗口探出身子往后瞄,继瑛仍低着头站在月台上,双手捂着脸儿。
他感到这误会深深剌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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