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头就是这样勤俭节约而发财致富。
这似乎不足为训。
也不可相信。
还有几种说法亦是疑点甚多,经不住推敲。
天津百货公司的故事更富于传奇。
姓黎的老头是个摇着铃鼓、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
兵荒马乱的年月,一群散兵游勇抬口棺材硬要寄放在他家里。
这么件不吉利家什当门搁在堂屋中,黎老头自然不愿意;挨了几枪托不敢吭声了。
有个人用盒子炮顶着他胸口威胁:&ldo;东西失落了,老子把你一家老小杀光!
&rdo;不知什么原因,这伙残兵败将再也没转来。
后来听说这派人垮台了,黎老头准备同儿子们将棺材抬到河对面的龟山乱葬岗上丢掉;发觉格外沉重,也没钉钉子,盖子被撞动时,扑出一股异香。
黎老头猜出有名堂,打开一看,是满满一棺材上好的云南烟土,就这样发了大财。
也有人说,黎老头在别人逃兵荒时,撬门扭锁偷得值钱物什,甚至在死人口里拔下金牙齿;有回,看见一条野狗啃了尸体上戴金戒指的手指,黎老头硬是撵着打死野狗,撕开狗肚子,扒拉那大摊红的、绿的、黄的、酱的、臭烘烘、热腾腾的五脏六腑,抠出金戒指。
这枚戒指戴在手上生生地疼,如狗咬啮;刮风下雨发出人的呻吟或像狗的狂吠……尽管这种血腥恐怖传说富有刺激性,不径而走。
仔细想来,采取这等残忍手段也很难在短时间积累那么大一笔财富。
俗话说:&ldo;一家富,千家怨&rdo;。
种种传说表现人们对盛、黎两家的暴发十分忌妒,还有人背后诅咒:&ldo;住进这两栋房子的人要背时的;发横财,报应最终会落在后辈人身上!
&rdo;但是,盛、黎两家当年毕竟很光鲜,取代汪、许两大户,并且传了两代人。
武汉沦陷,日寇把汉正街划为难民区。
上海帽店和天津百货公司经受一场劫难,损失并不大。
大兴隆巷内,除了石家院子的主人远走重庆,其它住户只能忍受煎熬,苦撑到抗战胜利。
然而,打败日本侵略者并未赢得和平宁静生活,尚未安身,又是烽烟四起。
公元一千九百四十九年五月,在隆隆炮声中,上海帽店盛氏老板以贱价将房屋卖给香烟商刘甫轩,携带金银细软逃往香港。
当年,浙江人汪家驹建造店铺,是栋三进两天井的二层楼房。
店铺宽一丈六,纵深十丈,还未算后花园。
店堂内当街摆起曲尺形大柜台,高三尺六,宽三尺三,长二丈八;刷的国漆,亮锃锃地深棕色。
店堂后的天井,靠墙有棵长青藤,枝叶直攀屋檩,称作&ldo;青龙上顶&rdo;,将三丈多高的粉白墙壁洇得绿生生、湿漉漉,三伏天亦透出荫凉;门楣楹板,精雕细刻;或为四时花卉,或为戏曲故事里人物场景,拿到现在来看,不算古董也可视作工艺品;二楼临街处专门辟间佛堂,挂幅赤脚大仙画像,摆设香几、香案、太师椅,全系红木雕镂而成;大瓷瓶、帽筒、香炉均出之宣德年间。
一对铜罄据说为汉阳归元寺开创主持德明的圣物,轻轻咳嗽一声,便会久久嗡然。
每日轮流清扫佛堂的徒弟都是轻手轻脚,诚惶诚恐,庄重虔诚。
有天,一个徒弟刚把鸡毛帚抡了一圈,耍弄着,瞟眼间,看见房梁上缠条碗口粗大青蛇,红色信子如烛焰抖动,两眼闪着冷光盯着他,一股腥臭阴风扑面而来;他嘴咧几咧,舌头僵硬得动弹不了,腿一软,瘫坐地板上,手脚并用爬几步,踉踉跄跄从楼梯口滚了下来。
小徒弟面色灰白、结结巴巴讲述自已所见情景,指望得到番安慰,至少激起大家好奇。
不意,汪老板叱责道:&ldo;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是大仙的化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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