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嵘夹了一筷子大虾放在了凌沂盘子里,“表弟,你多吃点虾。”
凌沂压根没有动这些虾,他慢慢的用勺子搅拌自己面前的粥。
郑嵘本来是想关心关心这个表弟让对方意识到自己洗心革面和以前不一样了,看着凌沂冷冷淡淡的神情,再看看苏佩晚一脸揶揄的笑意,郑嵘突然意识到“虾”
和“瞎”
同音,这像是在故意在讽刺凌沂一般。
他灰溜溜的吃饭,再也不添乱子了。
苏佩晚眼尖,突然看见凌沂手腕上戴着一串翡翠珠,这串翡翠碧绿澄澈,衬得凌沂肌肤白皙到透明。
她跟了凌桦之后也有了不少上得了台面的首饰,所以苏佩晚挺识货的,一眼就看出凌沂手上戴的这串珠子价值不菲,苏佩晚心里不是滋味儿:“凌沂,你手上戴的翡翠哪里来的?让阿姨看看。”
苏佩晚这样一说,凌静的目光也落在了凌沂的手腕上。
凌沂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珠子忘了摘下。
他昨天晚上有些想念封楚,所以将封楚送他的珠子戴在了手上睡觉,今天忘了摘下来。
封楚送凌沂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凌沂都不想让别人触碰。
“这是玻璃做的,不是翡翠,”
凌沂道,“苏阿姨,我不想摘。”
苏佩晚又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这是真的。
她虽然没有和凌沂的母亲打过交道,却听凌桦说凌沂的母亲出身极好,她想着是凌沂的母亲留给凌沂的东西。
像这样成色的翡翠没有七位数肯定买不到,苏佩晚心里不舒服,又笑笑:“对了,听说你交新朋友了?对方做什么工作的?外面骗子多,咱家大少爷别被人骗了。”
“多谢关心,我的朋友不是骗子,”
凌沂微微一笑,“我只和品德高尚的人交朋友,苏阿姨,下次不要在我面前讲我朋友坏话。”
苏佩晚一肚子的气。
她做小三撬凌沂母亲墙角的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正常人早就不记得这回事,认识的一些老总身边的夫人基本都不是原配,也不会有人刻意去提这件事情。
只有凌沂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一口一个“道德”
,时时刻刻提醒她的人生不够光彩是个道德败坏的人。
即便当着凌桦的面,凌沂也不会收敛半分,因为在凌沂眼中凌桦比她更罪恶。
苏佩晚强忍着怒火:“是吗?我听说一无所有的人最喜欢标榜自己老实或者善良了。”
凌沂笑意浅淡:“苏阿姨一无所有的时候,很喜欢标榜自己善良吗?爸爸,你是被苏阿姨的善良吸引了吗?”
凌桦眼看凌沂将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强忍着不满道:“食不言,寝不语,你们都闭嘴。
凌沂,你眼睛失明后比以前更刻薄了,失明让你心理扭曲了吗?回头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凌沂喝了一口小米粥:“谢谢关心,但不用了,我心理状况一直都很健康。”
凌桦最早离开饭桌。
凌静在凌桦走后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小沂啊,难怪你爸爸不喜欢你,嘴巴不甜的孩子得不到家长的喜欢。
你总揪着过去一点事儿说什么呢?你爸爸这个圈子里哪个男的不风流?十个有八个都会有小情人儿。
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总在这件事情上说些讨人厌的话?”
凌沂知道凌静说的是事实。
但他无法接受。
凌桦也好,周知远也好,这些性格相似圈层相似三观相似的人都是凌沂排斥的对象。
凌沂与社会接触过少,他对很多感情全无接触了解不深,下意识的认为爱情应该是要么不心动,要么只对一个人心动。
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都很令人不适。
家里有一个小孩,外面再养一个小孩更让人反感。
凌静话音刚落,郑嵘又踹了她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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