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了半拍,才答道:“是,你还记得他?”
“嗯,记得,那天水族馆里的另一个人是叫顾鸣生,对吗?”
他似乎只是单纯地为了展示记忆力,自然地提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应了一声‘对’,飞快转移开话题,“你今天怎么没有戴眼镜?我刚才差点没有认出来。”
“平时戴眼镜是因为教学工作需要,我的度数其实不高,看清普通事物没有问题。
但酒吧里的光线太暗,我担心弄掉后会很难找回来,才没有戴上。”
蒋秋时娓娓说道。
“这样,但话说回来,我真的没想到会在酒吧碰见你,”
我格外复杂地说,仿佛 对此,我只能装聋作哑地用笑容掩饰过去。
一旦撒了一个慌,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我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疲倦地坐上副驾驶,我分明感觉什么也没有做,却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偏头望向窗外飞快闪过的街景,在夜色的渲染下什么都看不真切。
也许是气氛过于沉寂,蒋秋时在片刻后打破静谧:“你的那位朋友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你说哪一个?”
“陈锋。”
我顿了几秒,笑得有些自嘲,“他要是心情好就不会跑去喝那么多酒了。”
蒋秋时微微看向我,幽深的目光在我脸上轻轻拂过,“你们吵架了吗?”
我喉咙忽的一紧。
“我和他吗?不算吧,为什么这么问?”
蒋秋时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平静:“在异度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你们产生了争执,只是隔得太远没有听清,只是我的猜测。”
他语态自然,似乎并没有看到我与陈锋的那些亲密举动。
我不露声色地松了口气,不自觉缓和下语气,“那算不上矛盾,只是他不小心吐在了出租车上,我过去给他买单。
他刚才醉得不省人事,我也只能单方面说两句解气。
你也看到了,陈锋醉后很黏人,我当时想让他别再抱着我,看起来可能像在吵架。”
这个解释合理到连我自己都挑不出一点错来,蒋秋时也似乎相信了,接下来的一段路都没有再问其他问题。
车内放着舒缓的英文歌,依然是同一道女声,嗓音低沉富有韵味。
我转头看向蒋秋时隐藏在黑暗中的侧脸,闪过的光影在脸上投下各式各样形状,美得不真切。
我并不想打破难得静谧的时刻,可事实是我想起了顾鸣生曾发来的那条短信,他看见蒋秋时上了一个女人的车。
一个女人,可以代表无数种身份,她可以是蒋秋时的家人,同事,朋友也可以是更加亲密的存在,例如女友,妻子。
是的,妻子。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将我卷入一道冰冷的旋涡,而后一个激灵,猛地将我从死水中扯出。
蒋秋时不可能有妻子,他是独居,手上也没有戒指的痕迹,而且他从未提起过有关自己感情的话题他干净得就像是一张白纸,可又或许,我仅仅只看到了纸张的背面。
我难以继续思考,缓缓收紧放在膝盖上的手,想要直白地问出来,可又不清楚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询问他这一切。
或许作为朋友,我还可以毫不在意地甚至以玩笑的口吻将所有问题问出,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把他当做可以无所顾虑的朋友。
我说不出口。
车停在小区楼下,‘咔’的一声后蒋秋时解锁了车门。
我迟迟没有动作,仿佛丧失了起身离开的能力,只茫然无措地抬头看着他。
蒋秋时对上我的视线,他一如既往的善于洞察人心,停顿了几秒便问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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